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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安全通道悄悄走的。
要是從大門走,又得被記者和粉絲堵老半天。
溫燦骨子裡的血液叫嚷著她也想過年,但她不想回家,於是屁顛屁顛地跟著夏星眠跑。
這兩年,夏星眠憑藉她極具天賦的完美琴技,火速坐到了樂團內首席鋼琴師的位置。兩年間,止水重波,聲名鵲起,輕易便回了當年的巔峰。
但細究起來,她這個首席做得確實不怎麼稱職。
一年到頭,她最多只肯演出四次,每次出國最多半個月。一壓半個月的界限,她就會像火燒屁股一樣拎著行李箱急匆匆地跑回國。
兩年前,陶野放夏星眠走的時候,以為今後聚少離多,都做好了大半時間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準備。
結果,夏星眠還是像個牛皮糖,陶野催她趕緊回樂團她都不走。
就算是在國外籌備演出的半個月裡,夏星眠也會逮著空悄悄飛回來待一兩個晚上,溫燦在電話里罵一個小時才能把她罵回去。
夏星眠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就急急地往樓梯下奔。
彈回去的門差點把溫燦的腦袋撞個包。
“哎呦!”
溫燦用胳膊肘抵住門,不住地咒罵。
“靠!你是家裡死了親戚,急著回去奔喪啊!”
夏星眠遠遠地敷衍回道:
“過年了,說這些也不嫌晦氣。”
“你等等我!”
溫燦忙追上去。
兩個人坐了飛機,直飛雲州。
數個小時後,她們抵達雲州機場,然後直奔陶野的咖啡廳。
拐入街道,還沒進咖啡廳,她們就遠遠地看見了陶野。
陶野和小燕正在店門口。小燕扶著一架摺疊梯子,陶野站在梯子上半端,在給門楣上掛喜慶的紅燈籠。
燈籠是電控的,一截還沒連接好的電線還半垂著。
夏星眠飛奔過去,立刻撂下箱子,脫掉手套,上前把住梯子。
仰起頭急道:
“不是說好等我回來我來掛的嗎?快下來!”
陶野垂眸,正好望進夏星眠焦急的雙眼中,不由一笑。
“回來了?”
還笑著,就又佯怒道:
“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現在見面,連‘姐姐’也不先叫一聲。”
“姐姐。天冷,今年雲州也開始下雪了,風凍得很。”
夏星眠懇切地求陶野。
“你快下來,我來掛就好了。”
陶野便爬了下來。
夏星眠接住陶野,幫忙攮了攮陶野脖子上的圍巾,把搪在裡面的頭髮撥出來。
——陶野戴著的圍巾,就是當年“陸秋蕊”笨手笨腳織給她的那一條。
陶野抬頭看著掛了一半的燈籠,輕聲說:“正好,我也搞不明白那個電線是怎麼連的。接口和零件都太小了,我最近眼睛看什麼都有些模糊。”
夏星眠嘆了口氣:“你總是熬夜看帳,可能是有些近視了吧。過兩天閒了,我陪姐姐去配一副眼鏡。”
說完,夏星眠脫掉外套,挽起袖子,爬到梯子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兩邊燈籠都掛好了。
接上電,打開開關,燈籠亮起紅彤彤的光。
梯子下方,陶野揣著手,和溫燦閒聊:“這次演出還順利嗎?”
溫燦笑道:“可順利了,現在追著夏星眠的小粉絲越來越多,你可沒見著,把門口堵得呀……我們要不是從後門走,估計還得晚幾個小時才能回來呢。”
陶野故意問:“是麼?那追著她的小粉絲那麼多,她有沒有勾搭上一兩個啊?”
夏星眠從梯子半截一躍而下,拍去手裡的灰。
“姐姐要問這種問題,不應該等我不在的時候再問嗎?”
溫燦吃吃地笑,說:“她就是有那膽兒,她也沒那時間啊。”
陶野含著笑點頭:“這倒是。她一得空就和我打視頻,就差給我全程直播她的吃喝拉撒了。”
夏星眠紅了臉,擁著陶野朝店裡走。
“冷死了,先進去喝杯咖啡。”
進了店,溫燦放了包就溜去後廚找吃的了。
陶野走到咖啡機旁,拿出兩個乾淨漂亮的瓷杯,準備親手泡咖啡。
夏星眠走到陶野身邊,左右看看沒有旁人,就從後面抱住陶野,飛快在陶野耳朵和脖子上親了好幾下。
陶野被親得咯咯笑,伸出一根手指,戳開夏星眠的臉。
夏星眠就勢握住陶野的手指,小聲地說:
“姐姐,我給你帶了禮物。”
“哦——”
陶野繼續泡咖啡。夏星眠每次出國回來都會給她帶些小禮物,她也不奇怪了。
“這次是什麼?”
夏星眠從挎包里取出一個牛皮紙包的什麼東西。窸窸窣窣地打開,從皺巴巴的牛皮紙里取出了一隻很精緻的銀質小碗。
浮雕精美,做工仔細,又小巧厚潤,在手裡把玩也是一種享受。
比起盛飯的容器,它更像一個藝術品。
“我很早以前從Alex先生的收藏櫃裡看到過,很喜歡。這個碗全世界也就幾個。這次可算讓我找到了一個。”
夏星眠小心翼翼遞到陶野手上。
陶野拿著端詳了一陣,說:“好,以後喝粥的時候,拿來裝鹹菜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