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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里,好像是晃到了陸秋蕊的家。
她撐著門框,一反平時隱忍的模樣,使了很大的勁兒用力砸門,“哐哐哐!”
裡面有人開了門。
門一開,在昏暗的玄關燈下,夏星眠向前踉蹌了一步,沒站穩,直接倒進了對方的懷裡。
她下意識抱緊了對方,把身體的重量交了出去。那人也摟住了她,還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說了句什麼。
可酒精的刺激下,她什麼也聽不清,也看不清,張開嘴就咬住了對方的脖子根,像帶著怨恨,咬下了深深的印子。
齧了一會兒,她又貼著對方的脖側抬起臉,咬上那處最敏感的耳垂。
貼近耳根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有些陌生的香水味。
木質的冷調,梅子酒的清冽,混著一點點水質感的菸草氣息。
對方一開始還推了幾下她,到後來,似乎也拗不過她,任由她抱著又啃又咬了。
不知什麼時候,她摔倒在了床上。
那人依然在她身下,臉就偏在她肩頭。漸漸急促起來的呼吸就在耳畔。
撞鐘一樣,撞著她的所有神經。
第2章
意外的禮物
第二天的清晨,夏星眠在一個女人的懷裡醒來。
她是背對著那人的,沒看見對方的臉,只看見一截白皙的小臂摟在自己的小腹前。小臂上還掛著一半將脫未脫的胸衣,黑色的,帶著蕾絲花邊。
“陸……”她想轉過身去。
身後的人忽然收緊雙臂,抱緊了她,呼吸靠近了,帶著溫度的輕笑在耳畔響起:“一醒來就找她?”
陌生的聲音讓夏星眠身體一僵。
半晌,她低下頭,才看清摟著自己的那隻手,腕骨內側有一片陸秋蕊沒有的鳶尾花刺青。
她想回頭看那人的臉,對方卻用額頭抵住了她的耳根,不讓她回頭,說:“別看……”
“為什麼?”
“看了就要負責,你願意負責麼?”
夏星眠還是固執地回過頭去。
她看見近在咫尺的一張臉正盯著她笑。眼眸彎彎的,鼻樑上一顆淺色的小痣,幾縷栗色的頭髮被汗濕在鬢邊與下頜相接的地方。
身後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只有經歷過那事兒才明白的味道,很濃,稠粥一樣黏糊。
是前天酒吧里,陸秋蕊醉後抱著的那個大美人。
大美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等夏星眠說話,就先一步開了口:“那晚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這女孩真好看。穿著白毛衣,留著黑長髮,氣質儀態都好,冷冷淡淡的,像個小仙女……現在才睡醒的樣子也可愛,也像小仙女。”
語氣一頓,想起什麼似的,支起下巴笑,“就是昨晚喝醉後有點凶。”
夏星眠看見女人脖側和胸口滲著血的咬痕,心懸起的同時,還漏跳了一拍。
在酒吧里初見時,她只覺得這是個極為美麗的女人,沒有別的什麼想法。
現在看到那側躺著的雪白線條起伏錯落,吻痕和咬痕落梅一般畫在上面,她才突然發覺,這也是個極為性感的女人。
她把指甲按進手心肉里,從眼前的欲與色中竭力掙脫出來,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陸秋蕊的家裡?陸秋蕊去哪裡了?”
女人抿著唇微笑,眼裡漾著溫溫柔柔的水波,指尖還纏著夏星眠的一縷黑髮。
“她沒有和你提起過我嗎?明明說了要告訴全世界她喜歡我的……她昨晚臨時有事出去了,所以不在家。”
說完,手指輕輕觸上夏星眠的耳垂,揩去那裡的一點融著欲望的水漬。
“一會兒或許就回來了……”她的嗓音越來越輕,“你不想讓她看見,就快點走。”
夏星眠從女人的懷裡爬起來,撐著床時,覺得右手有的手指黏黏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忽然意識到昨晚發生的事,又看了眼側躺著的那人。
“昨晚……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有些時候,道歉的另一層含義,就是「不想負責」。
大概是成年人世界的一種默契。
女人笑了起來,被子掩不住的肩白嫩嫩地抖著。
她眼睛笑得彎彎的,兩弧月牙兒一樣,月牙兒里映著夏星眠那張有點尷尬的臉。
笑完後,她沒再多計較,輕抬了抬下巴,說:“沒事,你走吧。”
夏星眠穿好衣服,系扣子時,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這位……姐姐,我……該叫你……”
她便回答:“我叫陶野,陶瓷的陶,野火的野。不過,你叫我姐姐就挺好。”
夏星眠沒敢再多看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飛快地走了。
離開的時候,她用餘光瞥了臥室一眼。
陶野還光裸著,擁著薄被坐了起來,垂著頭,右手在揉著左肩的一塊淤青。
那塊淤青是昨晚她們做的時候撞上了床板留下的,夏星眠依稀記得。
她又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想讓自己回神。
可指尖留在掌心的那股黏膩,只叫她腦中的混亂陷得更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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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眠回了學校,她錯過了上午的第一節 課,第二節課趕到時,點名已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