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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野又聽了一會兒夏星眠彈琴。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夏星眠彈完一首新學的曲子後,陶野就勸回家了。
“今晚早點睡,明早不是還要去聽你師哥師姐們的演出嗎?”
陶野站起身,去拿放在前台的包。
“哎,明天姐姐不要開車了。”
夏星眠合上琴蓋,幾步並作一步跑到前台,趴在台子上看台子後面的陶野。
“我騎摩托帶姐姐過去吧。明天的天氣好,可以吹吹風。不過姐姐要記得戴好口罩,最近柳絮太多了。”
陶野笑:“好……”
“對了,我姐說她明天回來。”
夏星眠又提起一件事。
“我問她幾點到,她自己也說不準。我就說我和你要是沒有在咖啡廳,那肯定就還在場館聽音樂會。我把場館地址發給她了。”
陶野:“你看著安排就好。”
夏星眠:“還有啊,師姐已經向老師爭取到了,明天就會演奏那張從斯德哥爾摩找回的舊樂譜。很多地方都採用了我改的版本。
師姐說,老師答應了,如果明天演出效果好,樂團會在世界巡演那首曲子。
要是真能世界巡演就太好了,師姐說,到時候她會告訴我其他國家的人會不會喜歡那首曲子呢。”
陶野:“好……”
她看著夏星眠歡快地整理琴架上的樂譜,覺得自己還想要說什麼。
可是張了嘴,大腦和口齒都是一片空白。只得抿了抿嘴唇。
第113章
只要你說,只要我在
第二天,籌備已久的音樂會開場。
音樂會的演出從早上十點開始,一直到中午的兩點。
除過中場休息的半小時外,這場音樂會的有效時間比普通的音樂會要長不少,交響團演奏了許多高質量的曲子,足以見插rlie大師對這場演出的重視。
在音樂會的最後,插rlie本人也出來進行了獨奏。
在此之前,他已經有許多年都沒有再上台進行獨奏過了。
插rlie坐在空蕩台上一架孤零零的鋼琴前,望著台下,用比前幾年熟練多了的中文說,這一首曲送給他最小的學生。
他說看著台下那個人,說,他由衷地希望,有朝一日,這位學生的夢想可以全都實現。
然後插rlie演奏起了從斯德哥爾摩帶回的那張樂譜。
夏星眠一下子攥緊了褲縫,眼眶濕潤。
她以為會是由溫燦來演奏的。沒有想到,居然是老師親自來為她彈。
“dosomiso……sosolaso……xisolaso,dosomiso……”
隨著樂曲響起,夏星眠不由自主地很小聲地隨著旋律念起樂符。
她念一個,台上的鋼琴就響一聲。
完美地契合。
就好像那正是她本人所演奏的一樣。
黑暗的觀眾席上,坐在夏星眠身邊的陶野悄悄轉過頭,凝視著夏星眠翕合的嘴唇,眼底的某種光一點一點黯下去。
另一種光,又一厘一厘地,愈來愈亮。
陶野此刻眼裡亮起的光,和夏星眠望著台上的眼睛裡的光竟是很像的。
夏星眠看著鋼琴。
她看著夏星眠。
她們仿佛都在看著一場註定會肆虐大地、又湮滅入塵泥。於天地之間,以另一種方式永伴身邊的大雪。
.
音樂會結束之後,夏星眠偷偷拉住陶野,讓她先不要走。
陶野:“嗯?怎麼了?”
夏星眠:“噓——跟我來後台。”
她們逆流穿過眾人,進入後台。
後台走廊里,周溪泛已經等在那裡了。但周溪泛顯然不是在等她們倆,因為她下一秒就把手裡喝空的可樂紙杯扔在了剛出休息室的溫燦身上。
“磨嘰死了!趕緊的,去我酒店,把上次聚會你落在那裡的手風琴帶走!”
溫燦眼疾手快地接住紙杯,笑著反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知道了知道了,急什麼?”
周溪泛指著手錶:
“你看看時間,你們樂團不是下午五點的飛機要走嗎?”
溫燦:“那這就走吧。”
她看見夏星眠和陶野,還順便打了個招呼。
“師妹!陶小姐!我估計一會兒就直接去機場了,咱們以後有緣再見啊!”
告完別,溫燦就和周溪泛一起向外走了。
周溪泛操心著飛機的起飛時間,皇帝不急太監急,她走得非常匆忙。
倒是溫燦,不緊不慢的,老太太一樣晃悠。急得周溪泛得拖著她的胳膊走。
溫燦:“哎呀,你慢點。”
周溪泛:“慢什麼慢?你也不算算路上要花的時間,今天還是周末,萬一再堵車……”
溫燦:“不會耽誤值機的。”
周溪泛:“你懂什麼?國內周末的交通情況……說了你也不懂!”
場館門口——
才回雲州的夏懷夢還拖著行李箱,站在噴泉池的後面,看著手機上夏星眠發給她的地址,抬頭,似乎在確認是不是走對了。
可夏懷夢一抬頭,目光還沒來得及掃到場館的牌子,就看見了周溪泛拉著一個陌生女人的手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