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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知道的。”
唐北檬又說,然後就順著祁一檸給她打開的門,鑽進了車後排坐著,又回頭朝她揮了揮手,“你也快上去,別冷到了。”
祁一檸點頭,然後就又“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結果車窗又快速地搖了下來,唐北檬從車窗里探出頭來,琥珀色眼眸在這樣紛飛的大雪裡格外耀眼,像是盛滿了漫天的星星。
唐北檬朝她揮著手,“你快上去。”
祁一檸沒理唐北檬,朝前排的司機說了一句,“開車吧。”
車子發動了起來。
唐北檬卻還沒把車窗關上,還是那麼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這幾秒有些漫長,卻又過得很快。
在車子慢慢發動之後,唐北檬仍然開著車窗,趴在車窗上,催促著她快點回去,眼巴巴地盯著她看。
直到她這個角度再也看不到車內的唐北檬。
今年聖誕節的雪格外大,白白茫茫的雪花飄落下來,在空中起舞,格外飄逸。
在這樣紛飛的大雪裡,遠去的那輛車卷落了一路的雪花,打開的燈束緩緩向前駛去,直至在她眼前消散。
有冰涼的雪花落到了睫毛上,讓她的視野變得有些模糊。
祁一檸在原地站了一會,轉過身,看到了兩排並列的腳印,路燈照耀在腳印上,在這樣模糊的視野里,一步一步,照著她回去的路。
場景異常熟悉。
大雪、腳印、唐北檬。
在她和唐北檬的很多次分別里,她都是這樣看著唐北檬慢慢遠去,而唐北檬也會像這次一樣,戀戀不捨地回頭看著她,以最純粹最澄澈的目光催促她:
趕快走,不要一直站在原地傻等著。
除了分手的那一個雪夜,唐北檬頭也不回地走了。
沒有任何不舍和留戀,就這麼把她留在了原地。
在這樣相似的雪夜,祁一檸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刻在記憶里的場景,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她有些喘不過氣。
步子也有些僵硬,往回走的路似乎格外漫長。
踩在雪上的腳步沙沙聲有些刺耳。
直到她放在大衣兜里的手機振動起來,將她從那些肆意生長的回憶里扯了出來。
她拿出手機,點開屏幕。
是電話,一個陌生電話,沒存過的電話。
她攥緊手機,按下接聽鍵,將冰涼刺骨的手機貼在了耳側,“餵……”
電話里有綿軟清甜的聲線傳了過來,落在耳朵里,似乎有些讓人心悸,
“祁一檸,你上去了沒?”
如果恰好飄在她眼睫上的那一片雪花會說話的話,大概就會是這樣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所以賀何(hehe)代表,會有兩倍“he”
今天給大家推一首歌叭,我寫的時候單曲循環的:
《老派約會之必要》,很溫柔很浪漫的一首粵語歌~~
第47章
像是和聖誕老人做下了什麼約定似的, 這場專屬於平安夜和聖誕節的大雪,在聖誕節過後就停了下來。
她們順利拍完了第二個短片,第三個短片的拍攝即將收尾。
可即便如此, 路邊的積雪還是沒有化,堆成了厚厚的一層,反而讓本來就冷透了的空氣又加了一層冰。
唐北檬一大早就來到了拍攝地點。
今天也是拍攝日,她們尋了一處比較空曠的街拍攝, 大清早的,路邊上都沒什麼人。
賀何來得比她還早, 一大早就張羅著給每個人發了杯暖烘烘的咖啡,笑眯了眼睛,看來是昨天晚上和沈語談得很好。
唐北檬看著賀何忙上忙下, 心裡羨慕, 卻又裝著心不在焉地開口問,“你和沈語昨天晚上怎麼樣了?”
賀何把咖啡塞到她手裡,眉眼帶笑, 語氣輕鬆, “沒怎麼樣。”
“沒怎麼樣?”唐北檬盯著賀何看了一會,盯到賀何開始心虛地喝咖啡, 她才移開視線,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老實說吧你, 我又不會說你什麼不對。”
賀何端起咖啡杯擋住唐北檬的視線,小聲嘟囔著, “這不是怕你心裡不平衡嗎?”
“什麼?”唐北檬沒聽清, 反問一句。
賀何輕嘆口氣, 又喝了一口咖啡, “沒什麼,只是說開了……”
“然後她說會認真考慮這件事,我們暫時先和好。”
說是這麼說,其實就是有那個傾向的意思,所以賀何這會的心情已經比昨天好上了許多,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噢,那很好啊。”
唐北檬這麼說著,又默默喝了口咖啡,暖熱的液體滑過口腔,為冷冰冰的身體帶來一陣陣暖意。
“真好。”她端著咖啡,又發出了羨慕的聲音。
“沒有沒有。”賀何擺著手否認,故作正經地板正了臉,可笑意還是從眼睛裡面跑了出來,最後只能扭扭捏捏地承認,
“確實挺好的。”
說完這句話她又偷偷瞄了一眼唐北檬,迅速收斂起自己臉上的表情,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唐北檬的肩,“我好就是你好,一聲姐妹大過天,我也會幫你的。”
唐北檬垂下眼帘,放輕了聲音,“不一樣的。”
說完她又低了下頭,踢了踢腳邊的碎雪,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回去吹著了風,早上起來她已經有些要感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