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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皺眉:“如果他們沒法治好佐助,那我又是怎麼醒來的?還有,”他猶豫了一下,“小櫻,你知不知道”
“關於這個,還是由我來向前輩匯報吧。”
窗戶突然被人從外面拉開,第三個聲音響了起來。天藏掀開窗簾跳到地上,將卡卡西端詳一番,緊繃的臉色總算微微放鬆。“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前輩。”
他說著,又看向小櫻。“總之先讓這孩子去休息吧。這幾天她一直在醫院和前輩的家之間兩頭跑,一定很辛苦了。”
“好。”心知他們的談話並不適合讓小櫻旁聽,卡卡西點了點頭。他向粉發少女彎起眼睛,“不用擔心,接下來一切都交給老師就可以了。你也要對鳴人有信心,他一定會找回綱手大人,把佐助治好的。所以打起精神來,嗯?”
“……嗯!”小櫻終於破涕為笑。她站起身來,“那我就先回家了……再見,卡卡西老師,天藏隊長。”
小櫻走了。兩個大人聽著房門打開又關上,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重新轉頭看向彼此,表情再次回歸嚴肅。
“說吧,”卡卡西說,“把你這兩天裡看到、聽到的所有東西,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大致就是這樣。自來也大人說他已經打聽到了綱手大人的方位,會儘快帶著鳴人追過去。暗部沒有再發現鼬和十藏、或其他疑似曉成員的蹤跡,他們很可能已經不在火之國境內。至於水影……他那天從這裡離開後就再沒露過面,也許早就回霧隱村去了吧。”
天藏以這句話作為講述的結尾。他小心觀察著卡卡西的臉色;意外的是,在聽到是鳶對自己實施了治療的時候,火影並未表現出多麼驚訝的反應,倒似乎早有預料。
但那神情同樣耐人尋味很像當年幾次清早集合、天藏去第三訓練場找他,看到他站在慰靈碑前時的樣子。
短暫的靜默,然後卡卡西問:“火影塔那邊怎麼樣?”
“一切正常,”天藏回答,“目前是炎大人和小春大人在共同管事。這兩天風平浪靜,沒有新增的文件,任務歸來的幾支小隊也沒什麼特別需要報告的內容。多虧卡卡西前輩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火影僅僅缺席兩天,對村子的日常運轉還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影響。不過……”
他遲疑起來,頓了一頓才又說道,“有件事我最好先給前輩提個醒。明天你回到火影塔後,炎大人與小春大人很可能會和亥一先生一起來找你,還打算盤問你和水影之間的關係。這是夕顏告訴我的……她那天送顧問們回到火影塔,正要離開時聽見團藏大人發火,忍不住折回去偷聽了幾句。”
卡卡西眯起眼睛。
臥室里一下子安靜得出奇。樓下有人在說笑,聲音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寒意逐漸瀰漫並占領整個空間,連投在牆上的夕陽都因此而黯然失色。
“所以,”卡卡西緩緩說道。他的音量並不大,但每說一個字,屋內的溫度似乎就跟著下降一分。“他們一邊輕率地做出決定,把我丟給一個不清楚底細的別國忍者治療,一邊又擔心對方會在背地裡做手腳,於是打算事後再細細檢查我的腦子。不僅如此,他們還想要表現得像是這一切都是我在積極爭取的一樣,來找我興師問罪?”
哇……卡卡西前輩真的生氣了。這種恐怖的感覺,還真是好久都沒有過了。天藏想著,強壓下心底升起的、怪異的懷念感。每當前輩露出這種反應,就表示某些人一定要倒霉了,比如仗著出了錢就肆意為的委託人,我行我素不顧同伴的菜鳥新兵……
現在再加上手伸得太長、還不把火影放在眼裡的顧問們。
如今這個笑眯眯地帶著學生、看上去脾氣很好的銀髮男人,和當年在暗部聲威顯赫、僅憑名號就能令敵方聞風喪膽的“獵犬”,畢竟是同一個人。
那股寒意終於散去。“對蝙蝠的調查進行得怎麼樣了?”卡卡西問。
“雖然還沒有拿到決定性證據,但基本可以下結論了。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他是團藏大人安插進暗部的根的成員。”
“到此為止,繼續深入恐怕會打草驚蛇。告訴獰貓,他之前的申請我批准了,但動作一定要輕,絕不能讓團藏和根察覺我們的真正意圖。確定暗樁後安排信得過的人密切監視,先不要把他們揪出來,將來說不定有反利用的機會。”
“是,五代目大人。”天藏從座位上起身,立正站好。
“你回去休息吧,也告訴夕顏和其他人,今晚不用再過來了。”卡卡西瞥向他,目光總算溫和下來。小櫻精力有限,心思又全在佐助身上,守在這裡日夜看護的,絕大多數時間還得是他這些後輩和老部下。“我想一個人把事情整理整理。”
“好的。”天藏點點頭,跳上窗台,“明天在火影塔見,卡卡西前輩。”
他離開了。卡卡西向下滑進被子裡,開始逐一考慮剛才談話中的幾個要點。
首先是團藏。他果然沒有死心,還在覬覦著火影之位。卡卡西有所預感,他和這位根的首領遲早要走向正面衝突,除非一方徹底落敗,否則這場暗地裡的角斗將不會停止。可眼下他還做不了什麼,根是在三代目的默許下創立的,不可能被他輕飄飄一句話就廢除,即使拿蝙蝠的事情做文章,最多也只能處置其本人,很難讓火燒到團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