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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他神情中的敵意更甚,雙眼也由黑轉紅,六芒星在瞳中綻放。
如果換做是從前,聽見佐助說出這樣的話,帶土少不得要反唇相譏一番。可這次他甚至沒有露出半點被冒犯的反應。“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但有一件事必須得調查清楚,而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你也無需覺得是在為我做事,就當是為了鳴人和卡卡西好了。”
佐助揚起眉毛。“什麼事?”
“藥師兜是否受到了曉的招攬,以及,他是否掌握了穢土轉生之術。”帶土語氣凝重,“他是大蛇丸的舊部,而你在蛇窟待過幾年,也許更熟知他可能會去的地方。這件事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儘快行動。如果兩個問題的回答都是‘是’,就趕緊回空區來告訴我,未來幾天我都會留在這裡。”
“如果當你查明真相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就把消息直接送到火影塔吧。”
聽出這句話里的潛台詞,佐助不禁神色一動。他重新打量帶土,眼中的敵意褪去了些許。
“第二個問題不用調查,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他說,“兜確實掌握了穢土轉生之術。至於他是否加入了曉,我隊裡的重吾可以和鳥獸對話,讓它們去打探消息會快得多。”
“那就再好不過了。”帶土說,向他走來。佐助眯起眼睛,搭在劍柄上的手指微微收緊,但男人只是從他的身體裡穿了過去,走向通往外面的長廊。
“……你,”在帶土消失在長廊深處之前,佐助突然問道,“到底是不是策劃九尾之夜的兇手?”
帶土的腳步停下了。沉默半晌,他終於開口,沒有回頭。
“有資格決定真相的人不是我,佐助。是卡卡西。”
卡卡西坐在書桌前。
桌上攤開著一張捲軸,上面空白無一字。一支筆搭在筆架上,飽蘸的墨汁已經完全乾了。稍遠處,被揉皺的紙片躺在桌角,兩行紅字依然鮮明刺眼。
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從傍晚到深夜,火影始終一動不動地坐在原位,連腰背的弧度都沒有變動分毫。就像他早已魂魄離體,雖然身體還在這坐著,心卻不知道飛往何處去了。
可事實恰好相反。旗木卡卡西就在這裡,身為責所錮,心為情所縛,無處可逃也無路可退。一紙流言將他推上風口浪尖,把刀子塞進他的手裡,迫使他將刀尖對準摯愛之人。若非如此,會有無數人爭相搶過那把刀,轉而指向他本人的胸口。
而這一次,往日尊敬的前輩,信賴的戰友,喜愛的學生,無一人會堅決站在他的身旁,果斷支持他的任何決策。更致命的是,他甚至無法確定,被自己用刀指著的那個人究竟是平白蒙冤,還是罪有應得。
沒有訪客的旗木家老宅在夜裡安靜得可怕。這樣很好,短短一個下午他已聽了太多的哭訴質問,催促規勸,明明矛頭並非全部對準他,卡卡西卻仍覺得像是一道道鞭子抽在自己身上。即使現在周圍清淨了,那些聲音也依舊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如詛咒般揮之不去:
您早就知道他是宇智波帶土了吧?能操縱九尾的除了宇智波一族之外還有誰呢?他一定是兇手!
事到如今你還要再袒護他嗎,五代目?別忘記那個晚上有多少人犧牲了,四代目夫婦也因此而死!如果你包庇宇智波帶土,你就不配再做火影,不配再自稱波風水門的學生,也不配再做漩渦鳴人的老師!
我們都相信你之前並不知情,前輩。但帶土確實是眼下最有嫌疑的人……連九尾都那樣說了。不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他自己,他都必須回到木葉,把事情解釋清楚。
九尾殺了我的丈夫和兒子,毀了我的家庭和人生!如果宇智波帶土真是放出九尾的人,他死一千一萬次都不夠!
三天,卡卡西。這是最後期限。我知道這個決定對你來說很艱難,但當年的事必須做個了斷。告訴帶土,三天後的正午他務必要回到村子,屆時木葉將舉行公審,所有曾在九尾之夜失去親友的人都有旁聽的資格。如果他拒絕出席,將會被視為默認罪行,從此木葉會把他定為最高等級的通緝犯,全力追殺。
把帶土叫回來吧,卡卡西老師。我想聽他親口說出真相。
火影木然提起筆。往日在手中輕鬆把玩的小小竹杆,此刻卻仿佛重逾千鈞。蘸水將墨化開,他在紙上寫下歪歪扭扭、毫無工整可言的幾行字
帶土:
三日後正午,到木葉來。
卡卡西
(TBC)
霧隱的過去全是私設,請勿和原作一一對照。矢倉就任四水時年紀二十出頭,去世時不到三十歲,死因是被抽走尾獸。堍在就任五水後清洗的絕大部分都是白絕人,但因為擔心白絕人會改變身份後出逃,所以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的原則,把違背封鎖禁令叛逃的忍者們也都殺了,比如說冰遁一族。
第一章 來暗殺他的忍者就是為此而復仇的。
堍對冥與鬼鮫的講述略去了月之眼的部分,因為沒有告訴他們的必要。相關細節會在後面與卡的對話中補完(其實也快了)。
第52章
木葉即將就九尾之亂展開公審,並要求現任水影、化名鳶的宇智波帶土出庭自辯一事,很快傳遍了忍界的大小角落。自從那些寫著紅字的小紙片在各地悄無聲息地散布開來,所有人的關注點便都聚焦在了這件事上,紛紛猜測面對這樣一個衝擊性的大新聞,兩個同盟忍村將要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