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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不意外地一聳肩:“我想也是。但村子確實因為你的努力而免於被破壞,這是不爭的事實。有些事只要看結果就好了吧?人如果心思太重,總是想東想西,可是會禿的哦。”
帶土瞄了一眼奈良家祖傳的髮際線,識趣地沒有吭聲。
上午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沒有再進行額外的交談,配合著完成火影代理的工作。不知不覺很快便到了中午;帶土正要問鹿丸要不要去吃點東西,自己可以獨自把剩下的文件處理掉,就聽到走廊里傳來一陣奔跑聲。
“嘭”地一聲,門被大力打開了。
“好久不見,帶土哥!”鳴人興沖沖地闖進屋裡,“一起去吃拉麵吧!鹿丸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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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鳴人與鹿丸並排走在木葉的街道上,不時回應向他們問好的行人,帶土的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感慨。
他離開木葉的時間太久,十多年中心態又一變再變,對故鄉的歸屬感早已不剩下多少。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風箏,高高飄在空中、隨風遊蕩時才最自在,但終究也需要有根線一頭拴住他,一頭拴在田地里的那個稻草人身上,才好讓他在飛累了的時候有個落腳的地方。
他對守護田地的稻草人,也就不吝於愛屋及烏,偶爾也幫田地遮遮風,擋擋雨。他不指望這塊田能對他有什麼實質上的回報,但能被接納的善意所包圍,總歸要比畏懼和疏遠好上太多。
三人很快來到了一樂拉麵店,和手打與菖蒲寒暄後落座,各自點單。帶土自認身為長輩理所應當請客,正打算替兩個小輩付錢,卻被鳴人搶了先:“不用了帶土哥,今天我請客!”
“你和佐助吵架了?”帶土瞥向他。
“哪、哪有!我和佐助好得很!”鳴人當即鬧了個大紅臉,抗議道。頓了一下又支支吾吾起來,“不……不過帶土哥,我確實有……有事想請你幫忙。”
帶土揚起眉毛:“什麼?”
“前兩天我交上去的一篇分析,被卡卡西老師打回來兩次了,讓我重寫。”鳴人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你能不能幫幫我?”
“噗”坐在帶土另一邊的鹿丸差點把嘴裡的茶噴出去。
“……”帶土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事,“讓我幫你求情還是幫你寫?”
“幫我改改就行!”鳴人雙手合十高舉過頭,“拜託了!”
“我才要拜託你啊帶土先生,你可別幫鳴人太多。”帶土正要回答,鹿丸湊近在他耳邊小聲說,“要做火影不能只會戰鬥,卡卡西老師這是在嚴格鍛鍊他呢。如果鳴人沒有積累足夠的經驗就成為火影,到時候最慘的還是我這個參謀。而且如果鳴人遲遲無法在文書工作上獨當一面,卡卡西老師不放心,就一直無法從火影的位置上退下來……你也懂的吧?”
“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看著淚眼汪汪的鳴人,帶土到底還是心軟了,“反正只是幫他改改而已,本質上還是他自己寫的。”
“耶!”聽他這麼說,鳴人立刻興高采烈起來,“我就知道帶土哥靠得住!”說著還衝鹿丸擺了個勝利的V字。
“嘖,真是麻煩……”鹿丸撇了下嘴,並且決定不提醒他們如果是帶土幫忙、卡卡西一定看得出來這件事。
三人說話間面已經做好了。“不過話說回來,帶土哥果然像卡卡西老師說的那樣,有過好好做水影的時候啊。”鳴人塞了滿嘴拉麵,兩頰鼓鼓得像只小倉鼠。“果然當初外面傳的那些東西都是假的。”
帶土一時間竟不知這話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不過……“你說‘像卡卡西說的那樣’?他說我什麼了?”
“就是幫你澄清你做水影時期的那些可怕的傳聞啊。比如說你清洗血繼家族,在村子裡實行恐怖高壓政策,把暗殺自己的人以殘忍的手段折磨致死,在高層會議上一言不合就把人打成重傷,水影的事情都推給別人去做之類的。”
有些事我倒不是真的一點都沒做過,帶土想。但這似乎也能解釋木葉的人對他進一步親近熱情的原因了。“他沒必要費時間去做這種事,我又不常在木葉待著。”
“從前是這樣,但今後就未必了。”鹿丸插話道。
帶土困惑地轉過頭來看他。這時另一邊鳴人也說:“是啊!畢竟帶土哥你要做代理火影的嘛。卡卡西老師說過,只要有你在,就算他幾天,十幾天,甚至更長的時間不在木葉,他也能放心了。”
帶土聽後心中疑惑更甚。影除非重大事情否則不會輕易離開村子,這是常識。但聽鹿丸和鳴人兩人的口吻,就像這種事不會僅此一次,而是將來還有更多次似的。到底有什麼事能讓卡卡西頻繁去往木葉之外的地方,卻還要次次特地把他留下來當代理火影?甚至不止一天,還可能會有更久的時候?
難道卡卡西是故意的,這樣如果他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身為代理的帶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
想起五代目火影數次為自己安排後事的累累前科,帶土的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嘴裡的叉燒瞬間味同嚼蠟,他瞪著那碗面,直覺得仿佛連那湯中彎彎曲曲的麵條都化作了一個漩渦,預示著不祥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