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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之緊迫,已容不得他再有瞻前顧後的機會。
“……我知道了。”火影最終說,將始終緊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我會想辦法調查的。不過在事情查明之前,你最好……換個地方。”
“確實如此。”鼬清楚他在顧慮什麼,點點頭。
“回到木葉後,我會把你的事告訴自來也大人,請他儘快過來,帶你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他常年在村子外面奔走,一時離開也不會引人生疑。有他在,即使曉或者……其他人來追殺你,你們也有應付的餘力,再不濟還可以躲到妙木山去。”卡卡西說,深吸了一口氣,“我會告訴他,這是為了擔心絕已探查到了你的所在地……暫時不要把帶土的事情說出去。拜託了。”
“我明白。”
又交流過一番曉的信息,卡卡西辭別鼬,離開了病房。他在外面的大屋子裡找到了正在逗貓的小櫻和鳴人:“走吧。”
兩個學生都看出他臉色不太好,面面相覷,應聲站起身來。
師生三人離開空區。卡卡西召喚出帕克,要它確認其他人的方位。巴哥犬也嗅出他情緒有異,沒有再揪著之前帶土的事不放,乖乖帶路。通過忍犬之間獨有的交流方式,佐井、天藏、雛田、志乃與牙很快都接收到了集合的信息,趕來指定地點與他們匯在一處。
“我們追蹤到了佐助和鼬的位置,可惜來晚一步,沒能抓到那兩兄弟。”卡卡西簡短說道,結束了這次行動,“搜索到此為止,大家辛苦了。現在啟程回木葉。”
火影嚴肅的表情足以打消任何人提出疑問的念頭。忍者們暫做休整,沉默地踏上返程之路。卡卡西一馬當先跑在前面;其他人只道他是任務失敗心情不好,都自覺地與他拉開一段距離,沒有上前打擾。
山風呼嘯著刮過臉頰,兩旁的景物在飛速後退。卡卡西一邊在樹枝間穿梭跳躍,一邊心中仍在想著帶土的事。
帶土會是曉的同夥嗎?他曾叮囑十藏不要讓佩恩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聯繫,似乎並不希望曉發現自己的行動。但絕聽到十藏的遺言時卻說“並不意外”,就像早已料到帶土會來打探外道魔像的下落一樣。絕顯然對帶土十分了解另一件帶土同樣不曾透露給卡卡西的事,除非他自己也不知情並且也知曉鼬的身份,所以仍無法完全排除帶土和絕故意利用十藏、誤導鼬的可能。但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在認真思考帶土與罪犯同流合污的可能性……這個想法浮現在卡卡西的腦海中,令他如鯁在喉。
不。現在不是考慮這種事的時候。卡卡西強迫自己拋開無關的情緒,繼續集中精神分析眼下的情報。
不論帶土是不是曉的影子成員,目前已能大體確定的是,他同樣想得到外道魔像與封印在裡面的尾獸。這個動機可以輕易解釋帶土之前的消極態度:因為他對曉的行動不但不想阻止,反倒樂見其成。迄今為止他一直按兵不動,或許是不想與曉太早衝突,也或許是還需要水影的頭銜來迷惑其他國家,為他真正的身份與立場作掩護。
帶土曾對卡卡西說自己不清楚曉為什麼要收集尾獸,但現在看來那很可能也是一句謊言。而如果他同樣想把所有尾獸都納入囊中,那麼有朝一日,他終將
“卡卡西老師?”
鳴人的小聲呼喚令卡卡西猛地回神。他恍然轉頭望去,金髮少年不知何時已從後面追了上來,與他並排奔跑。
“卡卡西老師,你的臉色從和鼬談過之後就變得好難看。”鳴人看向他,神情中帶有不加掩飾的擔憂,“是聽說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和佐助有關嗎?我能幫你嗎?”
卡卡西望著那雙清澈的藍眼睛。
我有好多好多的同伴,還有卡卡西老師你和帶土哥!現在的我很幸福!
好像和你們一下子又親近了很多……就像多了兩個沒有血緣的哥哥一樣。
我必須保護鳴人,不論是從誰的手上。
這是為了水門和玖辛奈,更是為了木葉。
“有點小麻煩,但還在可控的範圍內。”火影彎起眼睛,把所有情緒掩蓋在平穩的聲音下面,“不用擔心,鳴人……一切都交給老師來處理吧。”
十日後,霧隱。
鬼鮫帶回了與羽高的談判的最新進展。多年來,叛逃的六尾人柱力隱居在水之國邊境的辰之島,自從被搜索部隊發現,便索性放棄了躲藏的打算,準備和追兵一戰。但鬼鮫遵照帶土的命令,並未與他交手,而是給出了兩個選擇,供羽高自己斟酌:是選擇活著被霧隱監禁,同時也受到村子的保護,還是情願被曉抽走尾獸而死?
這場談判已持續了一個多月,然而始終沒有太大的突破。可喜的是,羽高的態度近日來總算有所軟化,雖然仍不肯放棄抵抗,束手就擒,卻提出要鳶親臨辰之島,與他當面談談。
“知道了。”鬼鮫來時,帶土正坐在小木屋的房頂上。雖然他與部下們的關係已不似當年那樣緊張,但這裡依舊是水影的禁地,一般人不敢隨意闖入。“傳信過去,就說我答應他。”
“五日後去辰之島,鳶先生希望我隨行嗎?”鬼鮫說,“那畢竟是六尾人柱力,謹慎一點總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