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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露伴、東方仗助和織田作之助都不是五心好感之人,所以他們都沒有聽到「書」的宣告。太宰治簡單試探了幾句,就確定了這一點。
但東方仗助的能力很有用,目前雖然與露易絲身邊的喬納森ꞏ喬斯達有血脈聯繫,可立場似乎更傾向於三森繪真,說不定可以爭取過來。
至於織田作……
太宰很想完全的信任他,但他還記得。他雖然是三森繪真交給自己的,可一開始,卻是被一守千春帶出來的。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全心全意站在繪真身邊的,只有中原中也。
而他們身後沒有勢力支持。
儘管他隸屬於武裝偵探社,中原中也隸屬於港口黑手黨,但他們都無法代表自己所屬的勢力。
目前的情形,幾位異世之人彼此之間的感情似乎都很深厚,並不準備有所改變,主動挑起紛爭,可這平衡有多脆弱?
一旦發生衝突,太宰治認為繪真是最弱勢的那一方。
因此,他準備再探究一下其他幾人,再考慮採取怎樣的行動。
“繪真的記憶,有什麼不對嗎?”
太宰治詢問岸邊露伴——目前來看,他是中立立場,應該不會故意隱藏信息。
三森繪真身邊有露易絲陪著,基本上不會有安全問題。那麼,在這段時間內儘可能的多收集情報,才是最重要的。
他之前之所以同意岸邊露伴翻閱三森繪真的記憶,也是希望能找到更多關於她身世和來歷的線索。
一守千春和彭格列有關,五野綾乃和咒術御三家有關,露易絲和喬斯達家族有關,繪真呢?
她的消息太少了。
“中也,你也很清楚,現在我們都是繪真這一邊的吧?港口黑手黨那邊有什麼關於繪真的資料,也一起說出來吧。”
太宰治一露出那種沉靜的表情,中原中也就覺得自己好像又看見了當初的搭檔。
而能讓他斂去嘻嘻哈哈的輕浮偽裝,就說明這件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中原中也坐了下來,沉聲道:“當時,首領找來了排名風太……”
他把風太當初的幾個排名都說了出來,聽完之後,太宰治沉吟不語,似乎在一條一條慢慢分析,岸邊露伴反倒像是找到了什麼和自己所知的內容,可以相互印證的事例。
他先看向了中原中也,眼神帶著強烈的探究欲:“你覺得,三森繪真是愛著你的嗎?”
中原中也微微一愣,旋即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沉默了片刻,“她愛的不是我。她以為我是……另一個「中原中也」。”
“但是,你剛才也說過,那位排名風太的排名明確的表示過,她永遠不會愛上那位「中原中也」。”
“排名風太也有出錯的可能性,或者是我們的解讀出現了問題,也許那不是字面上的意義。”中原中也有些焦躁道:“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事情。”
“沒錯……”岸邊露伴道:“我也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事情,而「天堂之門」所看到的,就是三森繪真並沒有感情——我甚至懷疑,她可能不是人類。”
其餘人都頓時一愣。
“不是人類?”東方仗助皺眉道:“那繪真會是什麼?難道也是吸血鬼?”
“我不知道。”岸邊露伴道:“她的靈魂里沒有寫這種事情。她甚至像是突然出現,並且一出生就是這麼大的。”
他自己說著,似乎也覺得匪夷所思,“她的靈魂里沒有任何感情波動,只有每一天的記錄——甚至沒有出生日期!「天堂之門」閱讀過的人類,最開始的一頁,一定都記載了自己是何時出生的。但三森繪真靈魂中最早的記錄卻是,X月X日,來到橫濱。”
“她是如何出生的?如何長大的?她的靈魂記錄直接開始於她現在的年紀——可是這怎麼可能!?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到底是為什麼!”
岸邊露伴幾乎有點抓狂。
太宰治卻和中原中也對視了一眼。
中原中也的表情十分震驚。
但他的震驚和岸邊露伴、東方仗助的震驚不大一樣,他的震驚是來自於對自己的了解——
如果岸邊露伴來閱讀中原中也的記憶,也許他也會看見和三森繪真一樣奇怪的記錄:
中原中也也是一出生就在橫濱,並且生命是直接從少年形態開始的。
三森繪真和中原中也明明對彼此都是那樣顯而易見的重視,卻又說他們永遠不會愛上對方,再加上這樣的出生方式……
除了愛情之外,還有怎樣的感情如此深刻又緊密?
家人?
太宰治:“中也……繪真,是你妹妹?”
中原中也艱難道:“不可能,他們做過!”
但他又想起自己剛出生的時候,毫無記憶,沒有常識,是被「羊」撿走以後,才慢慢學會了各種事情。
如果……如果繪真和「中原中也」出生的時候,所接收到的知識並非正常的常識,他們不懂兄妹倫理之類的關係,卻本能的因為感覺到彼此是彼此的半身而渴望靠近,渴望合為一體的話……
發現這個可能性絕不是完全沒有,中原中也痛苦的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