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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太宰治活潑輕快道:“要是是特級咒靈之類的東西的話,那可不得了啊——必須要請專業人士出手才行。不管是我的「人間失格」,還是中也你的「重力」,都對咒靈毫無辦法。畢竟,我們都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嘛!沒有那種才能,沒有那種才能啊……”
“你想要我們去負責聯繫咒術界?”
“因為,你看,三森小姐和她的小狗不是一直住在森氏酒店,並且在森氏會社的管控之下嗎?既然如此,當然是你們全權負責啦?”
“等等,誰是她的狗啊!”
“而且……”太宰治無視了中原中也的抗議,“我啊——不是愛著三森小姐嗎?如果讓我來聯繫咒術界判斷她是否是咒靈的話……如果她真的因此被拔除,我豈不是親手害死了我的愛人嗎?”
他捂著胸口,露出了悲痛欲絕的表情:“那真是太殘酷了!”
中原中也:“……”
他受不了他裝瘋賣傻的表演了,轉身就走。
高層下達了不允許殺死太宰治的命令,中原中也雖然可以揍他一頓,但他現在沒有那個心情。
複製體和行蹤詭異,目的不明的三森繪真,已經讓他夠煩的了。
結果現在又出現了海市蜃樓。
就在中原中也覺得再發生什麼他都不意外的時候——他又意外了。
太宰治說他抱了她。
那一瞬間他以為對方說的是另一種語音,又或者他自己忽然聽不懂日語了。
作為太宰曾經的搭檔,他知道對方雖然看起來輕浮又隨便,但並非如此——沒有人能輕易的接近他。
他的心牆高築,真正的自己藏在笑容的面具後,冷漠而審慎的評估一切。
他或許曾有過女人——畢竟就算是搭檔,也不是對對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太宰治並不是那種需要女人的人。
尤其是,正常情況下,他不會對一個身上謎團遍布、處於港口mafia監控之下的女人出手。
被那個空間所影響到了嗎?
即便是那個太宰治,也會被這種陷阱捕獲?
那麼那個「中原中也」呢?
如今在中原中也心裡,三森繪真已經是一個和【羊】差不多的形象了。
她控制著他,利用他,以愛之名捆綁著他,卻能轉頭就隨意的投入別的男人懷抱。
不可原諒。
不可饒恕。
他並不否認,剛才太宰治的那句話刺痛到了他。因為中原中也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三森繪真和她的小狗。
中原中也無法看著另一個自己成為狗。
那個複製體的眼神里除了三森繪真什麼都沒有,那不是他的錯,他還沒有發現,這個世界還有許多其他的可能性。
他還可以擁有不一樣的、別的生活。
他可以作為人,而不是狗而活著。
他希望他可以成為人。
因為中原中也看著他,就感覺像是看到了十五歲的自己。
在錯誤的方向上,孤獨的尋求正確。
他想指引他、幫助他。
就像指引和幫助十五歲的自己。
……
“目前在橫濱出現的兩處海市蜃樓,均與三森繪真有關,其內部情形與咒術中的「領域」或有相似之處,綜上所述,我認為需要咒術師的介入。”
中原中也向森鷗外如此匯報。
森鷗外卻沒有立即同意,他反問道:“中也君,你認為,另一個「中原中也」是什麼?”
“我認為,很大可能是複製體。”
森鷗外沉吟了一會兒,沒有做出評價:“調查過程中,你見過太宰了吧?”
這是個肯定句。
“是……”
“他有對此說什麼嗎?”
中原中也很清楚,太宰的體術在港口mafia里甚至算不上中等,可他的腦力卻絕對是頂尖。
他再怎麼討厭他、厭煩他,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中原中也道:“他似乎有不同的意見,但是。”
他頓了頓,壓住怒氣:“他什麼也沒說。”
沒錯,太宰治那個混蛋最讓人討厭的,就是那故弄玄虛的做派。
既然知道了什麼,那就說出來啊!每次都藏著掖著,然後擺出一副「盡在我的掌握之中」的樣子,常常會讓人懷疑自己的智商是否還有繼續活下去的價值。
看著旁人苦苦思索,他卻惡劣的耍著他們玩——
仿佛以此為樂,簡直就跟惡魔一樣。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每次見到他都忍不住想揍他,太宰治必須自己好好反省原因。
——雖然他一邊說自己討厭疼痛,但一邊又似乎對疼痛不以為然。
他揍了他那麼多次,也沒見他有一點點的改變。
“是嗎……”但森鷗外好像明白了太宰的意思,“畢竟除了複製體之外,還有許多可能性啊。”
他想了想,對中原中也道:“中也君,風太ꞏ德ꞏ伊斯特勒這個人,你知道嗎?”
“聽說過,義大利的異能者,能力是對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進行最準確的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