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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視了他。藤井在就他那樣的根本不算老實人這個幼稚的問題爭論不休。
當然,我們也不是整天就聊這些毫無意義毫無追求的事的,有時候我們也會聊點具有普世價值的重大課題。
比如食品安全。
秋天來了,一大波水果上市了,雖然還是那麼貴,但逛逛超市還是能感受到瓜果飄香的豐收氣息。
有天我媽破天荒買了一斤不知道是什麼的青色果子回來。嘗了一下,酸的我眼淚掉下來。
我媽肯定是要勒令我們吃掉的,與其自己遭罪還不如帶到學校一起遭罪。那句話不是說嘛,獨悲戚不如眾悲戚。
我帶了三個。剛把果子從書包里拿出來,藤井就嘻嘻笑著拿走一個,還臭不要臉地說:“不用謝。”
於是我計上心來。
他吃完之後,我擺出一副天真爛漫好奇心滿滿的樣子問他:“味道怎麼樣?我還沒吃過這個,這個是什麼啊?”
他說:“我也沒吃過這個,不好吃,怪酸的,難吃死了。”
搶別人吃的還嫌棄不好吃了是吧?
我說:“哦,這樣啊,今天在公園裡摘的沒見過的果子,看起來能吃。既然這麼難吃我就不吃了。”
然後我就得意地看著藤井的眼睛陡然瞪大到眼珠要從眼眶裡掉出來的程度,強裝鎮定:“沒事,我現在感覺還好,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我點點頭。
“就是你個刁民謀害寡人!”
我說:“我會在你的葬禮上告訴你媽我還來不及解釋你就把果子吃掉了,並告訴她我為你的死感到悲哀,不過估計你媽聽了就不悲哀了。”
藤井:“我覺得我會沒事的。”
然後我暗中觀察,藤井憂心忡忡了一整節課。我覺得很爽。
最後我還是大發慈悲地告訴他了。藤井高喊著要為民除害,但沒能得逞。
再比如人與人之間稀缺的信任。
同樣有一天我突發奇想,雙手合十地向幸村鞠躬:“對不起!”
幸村:“發生什麼了?”
我做出一副錯愕的表情:“你還不知道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
“哎,你還不知道啊,那我就不告訴你了,反正你馬上就知道了。”
幸村淡定地回答:“哦。”
這個反應不對啊,他怎麼這麼淡定呢?難道不應該是纏著我問個清楚嗎?啊呀,難道他不相信我的話?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下午他去找我們的數學老師,也就是我們班主任問題目,回來的時候給我捎了兩張卷子。
我:“??????”
幸村依然溫和地解釋:“老班說你最近很閒,多給你兩張卷子打發精力。明天放學之前交。”
我鬼哭狼嚎:“我錯了!我錯了大哥!我再也不皮了!”
“兩張卷子而已。”
“會死人的!”
“不會。”
“幸村?幸村sama?神之子殿下?部長?精市?”
“叫什麼都沒用。寫卷子去。”
“不要這麼絕情嘛。其實你也不需要幫什麼,往卷子上填答案就行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說好的同學間的友愛呢?友愛呢?愛呢?
某天上課的時候我借了淺雅新買的水晶泥玩,中二病爆發把水晶泥搓成一個小短條,一端粘在我的桌子上,一端粘在他桌子上,一本正經地說:“這是我們友誼的橋樑。”然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裝作是兩條腿走過去,準備跨過這道橋樑。
幸村眼疾手快地把“橋樑”拉斷了。
“橋樑斷啦!”
“嗯。”
“嗯什麼啊你,就是你拉斷的。”
我不氣餒地再次搭起“橋樑”。幸村又立刻給我扯斷了。
“你能不能對我友好一點?”
幸村笑得歡樂極了。
“石川同學,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化學老師在講台上看著我,臉上看不出什麼心情。
我還是知道在講哪裡的,立刻做出了回答。
“嗯,正確。第二個問題,你剛剛和幸村同學在說什麼?”
於是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下一題的答案。
全班大笑。化學老師也跟著笑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
“那就幸村同學來回答,先報下一題答案。”
幸村把答案說了一遍。
“正確。第二個問題,別聽錯了,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下面又響起一片笑聲。
幸村尷尬地回答:“什麼都沒說。”
我低下頭盯著桌上的練習冊,緊張地捏著水晶泥。
化學老師一揮手:“都坐下吧。好好聽課。”
第23章 好像被誤會了
中午我和班長去開會,就是保送名額的事。我們這屆主席團就一個好處,就講話特別短。
然後去老班辦公室審表。
工作相當輕鬆,其實大家都知道,說是審表,其實名額都定了。比如幸村,他就是只把名字填上,這份表也要交上去。就算他不交表,老師還要給他做工作,想辦法把名額給他。這就是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