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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他念的是我寫在天台上的情詩!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幸村愣了一下,輕而易舉地鎖住了我的手腕。他看上去表情不怎麼柔和,我才不管呢。
我動彈不得:“我要殺了你吃肉啊啊啊!”
“有把柄在我手上還敢這麼囂張。”
我憤憤地掙扎著想抽回手,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鬆開我的手。
我懷疑他又不高興了,畢竟他這麼講究禮數的一個人,老子不伺候了,我還沒不高興呢。
我趴在桌上,把臉埋在雙臂間,默默地想,今天不宜說話,那我就不說話了,我睡覺吧。
睡了兩節課才起來,醒來一看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又睡了。幸村欲言又止。
然後我做了個夢,夢見一隻手想抓我,我就拼命跑。腿猛的一動,狠狠地在安靜的課堂上把課桌踹出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向我看來。好嘛,今天也不宜睡覺。
物理老師讓我站後面清醒清醒。我尷尬地從課桌里拿出書,走到教室後面去了。
“上課這麼久了,書還沒拿出來。”
我把書拿著遮住臉,啊啊啊啊,好羞恥。
很快物理老師又投入地上課了。我們物理老師上課特別有激情。
我不知道她講到哪裡了,也沒想搞清楚。我現在有點低落。
JM是Mochuki Juri(望月樹里)的拉丁縮寫。心情差的時候想起這位爺並不能讓我高興起來,但他的名字就像一個咒語,念出來,就能隔絕出一個只屬於我的小小空間,只用來思考他,更確切地說,是那個13歲的自己。
越思考越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相信一見鍾情,那一瞬間時間都暫停了,有什麼深藏在靈魂下的東西在悸動。
我看著他,思念他,靈魂像被放在火焰上,當我對他絕望的時候,靈魂只剩下灰燼了,然而灰燼也迫使我思念他。
我沒法直接描述他。我用靈魂的語言表達,沒人理解,他們還嘲笑我。我用世俗的語言表達,我的靈魂冷冷地飄在上空凝視我,指責我的輕慢。
他應該出現得遲一點,在我長大一點,更勇敢一點的時候出現。
幸村不應該提這個名字,在我精神恍惚的時候。我更理智的時候,能把事情處理得好看一點。這樣對大家都好。
幸村根本就不應該提這個名字。從前我們班上的人總在我面前提他,所以分班後我一個也不想再看見。
第25章 悲慘的初戀遭遇
又睡了個午覺加下午一節課之後,我才感覺又活過來了。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覺得我要向幸村道歉,畢竟我生氣的理由很難解釋清楚,正常人簡直無法理解也不能接受。你見過幾個人一提起初戀就狂躁的?我又覺得我不應該向幸村道歉,這不是我的主要責任,雖然我也有錯,我不該動手的,但他真的不應該提望月樹里。
在一片糾結中我決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
“對不起,我不應該提他讓你傷心的。”
我錯愕地看著幸村,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說:“對不起,我不應該衝動。”
我覺得我真不是個人,幸村對我那麼好,就因為他提了一下望月我就什麼都不管了,我重色輕友,我真不是人。我竟然還不想道歉,我還是人嗎?
我認真地對他發誓:“我再也不對你發瘋脾氣了,再發我就是小狗。”
幸村:“我會監督你的。”
“嗯,好。”我用力地點頭。
事情圓滿解決。
下午化學課的時候幸村罕見地先給我傳紙條:“那個JM全名是什麼?”
“望月樹里。”
“怎麼認識的?”
因為太多人問過我,這整個故事就像背草稿一樣,流利得不需要過腦子,輕鬆得像在說別人的笑談::“我媽在一家小語種課外培訓機構教法語,她就把我抓去那裡學法語。望月的爸爸的好兄弟也在裡面工作,然後我就遇見他了。”
“你們一個班?”
“不是,他那個時候是啟蒙班,我是中級班。有一天我被我媽罵了,罵了以後她就去上課了,我在辦公室裡面哭啊,望月給我遞了張紙巾,然後一見鍾情。”
“然後呢?”
“然後我就他啊,又不敢上去和他說話。再然後他就不來上課了。那個叔叔也換工作了。”
“還有嗎?”
我猶豫著要不要把最丟人的那部分告訴他。
他說:“全部說出來,不許撒謊,不許遺漏。”
“那你不許笑我。”
後續真的巨羞恥。
“我看見過他跟德語班一個男孩子打招呼,看起來還挺熟的。我就去問那個男孩子。我跟你講,我可討厭那個男孩子了,他就是典型的那種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又好,運動也好,還特別努力,我媽經常拿他把我貶的一無是處的。我覺得他看起來很冷漠,不過為瞭望月,我還是硬著頭皮去找他了。意外的是他人還挺好,告訴我他也不知道望月現在的情況,不過一個叫大石秀一郎的和他關係還不錯。我可以去問他,還給我寫了他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