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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御花園裡說事情,更不容易被人聽去,因為有風吹草動,就能被人察覺。
不過在晉朝里,會說泰西語的有一些,但會說法語的,基本上是沒有。
瑪麗女皇的四個女僕跟在後面,特意的落後一步。
“現在這個地步,能活著就好了。”瑪麗笑了笑,覺得蒼老了幾分,“起碼沒有被關進倫敦塔里就算是好了。”
“你還是這個樣子。”衛若竹曾經和瑪麗&mdot;斯圖爾特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個時候瑪麗還是法國的太子妃,她是出使泰西的晉朝使者之女,未來的太子嬪,應邀在凡爾賽皇宮裡住上幾日,在那個時候遇上的瑪麗,“說起來,你還是原來的老樣子。”
“是嗎?”瑪麗笑道,眼角已經有些許的皺紋,“其實我感覺你還是很年輕,我就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
“我老的不成樣子。”衛若竹笑道,“我都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
“要是我的孩子當時沒有流產,可比你女兒一般大了,我二兒子都和你女兒一般大小。”瑪麗回憶道,“上帝保佑他安息。”說著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衛若竹沉默了下才開口道:“自從你來了,我還沒有機會和你單獨說說話,你是怎麼想的?如今還是想宣誓你對英格蘭皇位的繼承權嗎?”
“都走到這一步了,我就是不宣布,伊莉莎白也不會放過我了。”瑪麗苦笑,“其實要知道最後會發展到現在,當時就不應該這麼做。”
“你那時候又沒有別的選擇。”衛若竹知道當時瑪麗的處境,“法國皇后的位置不是那麼好做,雖然比我現在好多了。”說著還自嘲了下。
衛若竹覺得她現在是頂著皇后名當著皇帝,不管什麼事情都得自己去硬著頭皮面對,根本就沒有迴避的餘地。
“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瑪麗苦笑道:“說到底,我有些羨慕你,雖然你丈夫有情婦,有私生子,但是你們這裡太后說話的力度沒有那麼大,除了你的孩子外,也沒有別的兄弟可以繼承皇位。”
衛若竹搖搖頭,“可是你是女皇,你們的信仰不許你們離婚,我們這裡可是有廢后這一說的。”
至少有著一種可能,雖然如今這幾年朝中大員都是她的親信,皇帝也根本就好不了,太醫都說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但她還是有些擔心。
她在顧忌甄太后。
兩個人也算是達成共識,每個國家的皇后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兩個人說起當時法國的一些見聞,突然有個女官來到了衛若竹的面前,道:“善化郡主和林侍中已經進京了。”
衛若竹微微一笑,“回來的倒是時候。”又吩咐女官安排下去接風洗塵種種事項不提。
作者有話要說:
☆、第56章 甄皇太后
且說寧雲回京之後,先去衛若竹宮裡請安,便去甄太后那邊復命。
她去的時候甄太后穿著一襲深紫色妝花褙子,對挑紅寶石朝陽九尾彩鳳簪子,襯著拇指肚大光澤一樣的流蘇,正眯著眼睛歪在貴妃榻上養神,呂婕妤在一側不緊不慢的給甄太后捶著腿。
女官進去通傳後才宣寧雲進去。
寧雲一福身:“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甄太后才睜開眼睛,一抬手示意呂婕妤和一干宮人退下,慢悠悠的坐正後跟寧雲說:“你這心裡倒是還記得哀家?倒真的是不容易。”
語氣有幾分不悅。
寧雲明白這是甄太后知道她在江南和黛玉弄出來的那一出了,但卻語氣恭敬的說道,“臣女受到太后娘娘提攜才有的今日,即便是身居江南,但是每日仍然掛心太后娘娘所求之事,怎麼會忘恩負義?”
“那你倒說說,你這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甄太后說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了幾分冷笑,“我怎麼看著,你都是把你的事情給拋之腦後了。”
自從先帝去後,她不用再裝什麼母儀天下,許是壓抑太久的緣故,漸漸的心裡想的都擺在了臉上。
比如她如今要是生氣了,是毫不客氣的板著臉訓一頓,而不會委以虛蛇。
當年是太子和禮王爭江南,如今是太后和皇后爭江南。
寧雲倒也沒有著急著辯解,而是笑道:“臣女自然不敢,臣女行事都有一定的緣由,故斗膽請太后能聽我一言。”
甄太后冷哼一聲,道:“先起來坐吧。”
算是默許了。
寧雲此次回江南,還帶著甄太后交代的話回去,而甄太后的話和衛後交代黛玉辦的事情不謀而合。
都是將江南洗牌,任用自己的心腹。
雖然最後她和黛玉串通了一下,各用一半,太后黨的許靜瀾出任右布政使,左布政使不動,皇后黨的廖瑛出任浙西按察使,浙東按察使最後用的是鍾閣老的遠方侄子鍾慶,其餘的也是各自一半。
史鼎一開始對於這件事頗有怨言,沒少和寧雲談了有談,但無奈寧雲態度強硬——史鼎談要自己挑人進去,寧雲便拿之前檀雲和慎哥兒的事情說話。
當然沒少了威脅,比如之前兩人不歡而散的時候,寧雲便威脅史鼎說大不了把這件事捅給御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