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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無論是黛玉還是寧雲兩人都是十分的熟悉。
天江衛指揮使陸雲。
此時寧雲黛玉兩人正巧來到了鎮江,黛玉要給賈敏買些東西派人送回去,便在鎮江停了一停,黛玉下去買東西,寧雲在馬車上百無聊賴的翻著書,覺得天有些陰,可能會下雨,便打算先走一步,到地界口的地方去等著黛玉。
走了沒幾步,車架突然間停了下來。
寧雲連忙打簾,吩咐繽蘭去問車夫怎麼了。
繽蘭不一會兒回來說:“前面就一條路,和別人的馬車衝撞上了。”
寧雲有幾分納悶,因為她打出來的是金陵史府的堂號和善化郡主的旗號,進了城鎮裡頭是有喝道的,一般人自然會避開,“對面的是什麼人,可有問過了?”
“對面打出來的旗號是嘉國夫人秦氏。”繽蘭答得倒也快。
寧雲一愣,秦可卿怎麼還到了鎮江地界?雖然有些莫名其妙,還是命車夫給秦可卿讓了路。
寧雲讓路,按照規矩秦可卿自然要出來答謝。
繽蘭扶著寧雲下車,正好那邊盧雲先跳下馬車,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牽著秦可卿,秦可卿順勢走了下來兩個人看起來不是一般的親密。
寧雲就愣了。
難怪上次陸雲到揚州到的這麼快,合著人就在鎮江。
她的第一聯想是景安長公主的孩子掌控天江衛?
“善化郡主,好久不見。”秦可卿說話的聲音柔柔的,格外的好聽,但是卻不失威嚴,“上次見你,還是榮國府四姑奶奶和林侍中來家裡小住的時候呢。”
寧雲笑道:“好久不見,上次在京里的時候沒能親自登門去給您賀喜,在這裡給您陪一個不是。”
她現在地位特殊,說是宗室,不姓孟,不是宗室,但是走的是宗室郡主的誥命,所以和公主郡主之類的走的不能太近。
自然也不好去給秦可卿賀喜。
秦可卿也知道,便道:“你這不就是客氣了?”又問:“你來鎮江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鎮江不比揚州,但是倒也有很多雅致園林,若是有空,多留些時日為好。”
寧雲笑道:“回揚州給祖母賀壽,結果沒呆上幾日,你看,如今又要回京了。”
“以後機會多著呢。”秦可卿笑了笑。
等兩個人說的差不多,陸雲才走上前,跟寧雲拱了拱手道:“見過郡主。”
“指揮使多禮了。”寧雲還了半禮,半開玩笑似的說道:“這是你哥哥?”
天江衛和普通朝臣的任命不太一樣,一般不會說明這是誰家的某某某,只會說一下這叫啥。
寧雲記得景和公主嫁的江安侯也姓陸,這樣一來兩個人走的親密也合理了。
結果秦可卿被寧雲逗笑了,秦可卿搖了搖頭,笑道:“我已經和母親說,我想跟寧國公世子和離了,但是因為現在這風頭,你也知道,這事情就耽擱下了,所以我就只能等風頭過過再說了而已。”
陸雲默認了。
寧雲有點反應不過來。
國朝雖然是滿族人,但是到寧雲的那個時候,已經學漢風學到了一定的程度,起碼在迂腐上已經遠遠超越了一些漢人,對於三從四德也是很講究的,就算公主之尊也未必敢公開出軌,是起碼寧雲從來沒見過這陣仗。
陸雲男未婚,按年紀還小秦可卿三歲,論相貌自然登對,論家世勉強湊合,看著也算是賞心悅目,可是問題在於秦可卿女……暫時還沒有和離啊。
若是和離了,自然沒什麼可說的。
寧雲突然明白為什麼林玉貞家一路實行威脅能走到今天。
寧雲被秦可卿的答案驚住了,正目瞪口呆的看著秦可卿,這時候黛玉替賈敏買完東西,打點完家裡的小廝上,也順路出來往這裡走著,正好就遇上了幾人。
黛玉煙眉一挑,有幾分不解,但還是下車跟秦可卿寒暄寒暄。
四個人說了一會,覺得天陰了起來,要下雨才分開,黛玉也沒回自己的車上,而是跟著寧雲上了寧雲的車架,上了車後披頭就問:“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寧國公世子抬頭有青天。”寧雲說著就想笑。
黛玉反應了反應才明白過來,不禁一愣,“她已經和離了嗎?景安公主同意嗎?”
“沒和離。”寧雲一攤手,又問,“你好像不是很奇怪。”
“這是第三個。”黛玉頓了頓,“我遇上的。”
她是女侍中,有時候會安排一些宗室的宴飲,雖然秦可卿是私生女,當時因為皇家要重用景和長公主的丈夫才隱瞞了下來,如今景和公主丈夫不在受重用,自然秦可卿的宗室地位就要提上日程來了,雖然沒有正名,但是一應待遇是和公主所出的宗室看齊的。
自從宮變之後,每次宴席秦可卿帶去的人都不一樣。
寧雲不知道該說啥,只好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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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這幾日住的可還習慣?”衛若竹笑著問道。
此時她正拉著從蘇格蘭過來的瑪麗在御花園裡走著,京城開了春天氣變得極好,她每日下午沒有議事的時候都習慣來御花園裡走上一走,瑪麗女皇還是穿著國外的打扮,換了一身深紅色的天鵝絨長裙,自己撐著根本沒什麼用的陽傘,穿著四英寸高的羊皮高跟鞋,腳腕處的扣子是紅寶石的,每走一步都是熠熠生輝,頸上還戴著珍珠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