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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都定下了,不過是一席流水宴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吧。”黛玉還未到過史府,起身打量著寧雲房中的擺設,漫不經意的抽出來了本詩詞,一翻開就拎著書問寧雲,“這鬼畫符是什麼?”
寧雲定睛一看,這是滿文,倒也不好跟黛玉說,“當時先生上課的時候我睡了過去,現在也不認識了。”
黛玉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難怪你到現在都不會作詩,感情是……都睡了過去?”
寧云:“……”
沒睡過去,她也基本上沒聽懂,可能她就不是作詩的料子,風花雪月不起來,所以到現在她都沒分清平調入調或者是什麼調應該怎麼去押韻。
這時候一個小丫鬟敲了敲門,繽蘭便出去跟她說了兩句,轉回來之後一臉苦笑,“姑娘,我知道你忘了什麼事了。”
寧雲側頭問道:“何事?”
“趙氏前幾日下了帖子請了永昌大長公主。”繽蘭有些為難,但是又有些好笑,“您應該是忘了告訴二夫人您在江南把永昌大長公主家兒子削成了白板。”
余家有一段時候里和史家走的非常的近。
如今永昌大長公主來,可不是來祝賀的,寧雲敢保證,以她對永昌大長公主作風的了解,定是上門找茬或者是要個說道的。
少不得也是會鬧了開去。
寧雲有些懊惱的扶額,“可真是被我說著了。”果然是忘了一件比較嚴重的事情,又跟黛玉說道:“當日可是你率先把余延瓏削成白板的。”
“嗯,懿旨是從你手裡出來的。”黛玉直接一語中的。
寧雲徹底無奈了,詢問繽蘭道:“外面此時什麼個情況了?”
繽蘭道:“聽小筱說,永昌大長公主的儀仗已經進了二門,二夫人和親家夫人已經出去迎了。”
“跟二伯母說,再我過去之前,什麼話都別回,我這就過去。”寧雲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收拾妥當連忙過去,黛玉覺得此事因她而起,也執意要過去會一會永昌大長公主。
且說湘雲這邊,永昌大長公主一落座,二話不說兜臉過去,點名道姓跟湘雲說:“你日後要謹守三從四德,孝敬婆婆,可不能再是這種作風,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好好相夫教子,不學女則,不會做女紅,在閨中還喜歡穿男裝,成何體統?”
永昌心裡憋氣。
在先帝在時,永昌這個親妹妹可是宮中第一人,見了皇后都免了跪拜,雖然如今先帝去了,她是不得不跪了跪衛若竹,但是脾氣還留著,也不知道此時不是往日,兒子被貶了官,她便去甄太后那裡鬧了一出,結果甄太后沒管,還笑呵呵的看笑話。
用甄太后的想法,誰讓你當年橫行霸道?現今被收拾回來了吧。
當年在衛若竹還是太子嬪的時候,衛若竹就教訓過永昌,到現在永昌還有點膽怯,也沒敢去鬧,灰溜溜的回去了。
今天可好,終於逮到由子,永昌打定主意,定要去史府鬧上一場。
聽過永昌的話,湘雲傻眼了。
女紅這東西有學的必要嗎?左右有針線上人,她嫁的又是大戶人家,怎麼也沒有到自己動手的份上啊。
雖然她大大咧咧,但也聽出來這話是衝著寧雲過去的,她不過是一個由子,也沒吭聲,就低頭不說話。
趙氏得了繽蘭的消息,心思已定,也不著急,樂得看永昌現在說的好,一會兒打臉打的響。
不過永昌倒也起了反向作用,韓氏家裡和余家有梁子,結果永昌仗著自己是公主,為了給余家出去,強占了韓府鄉下幾百畝地,逼死了韓氏的父親,韓氏至今懷恨在心。
如今看湘雲如此不得永昌待見,反而韓氏覺得,這個媳婦她一定要娶回去供著,好給永昌添堵。
柳瓊蘭臉上有些掛不住,看不過去了,便出來說道:“公主殿下,稚子何辜?”
他可是知道些來龍去脈的。
這話就捅了馬蜂窩了。
永昌頓時怒了:“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職責本宮,你好大的膽子,告訴你,你們四王八公算什麼玩意?也就你們自己覺得自己是個玩意,凡是跟你們四王八公搭上關係的,姑娘不像姑娘,整日吟詩作對拋頭露面,公子不像公子,廝混內圍。”
柳瓊蘭給氣笑了,也不知道永昌這話從哪裡冒出來的,他雖然是功勳之家的貴公子,但也是有功名在身,二甲及第,又在西北從參軍做了起來,都幾年不會一次家,今年剛提了四品的西安知府,忙的腳不沾地,好不容易趁著結親的由子告了假,才能脫身回家,怎麼還成了廝混內圍?
簡直被氣的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管了,隔著屏風直接跟翠縷說:“你在這裡戳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扶你們姑娘下去?聽著沒由來的窩心話干甚?”
“她是我的丫鬟,你說她做什麼?”湘雲雖然領情,但是卻不願意在氣勢上弱下來,到底她也有個朋友是侍中,一個妹妹是郡主,都是皇后近臣,“如今這是史家,你少爺譜回你自己家擺去,我史家擔待不起這尊大神。”
湘雲也知道,夫妻的事情,若是她從未出嫁的時候就矮了一頭,日後就別說什麼平起平坐夫妻一體了。
王氏一開始千依百順,熬了大半輩子,要不是寧雲異軍突起,恐怕還得當這個丈夫說什麼是什麼的啞巴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