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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嘉辰也知道父母對自己的安排,也沒多說什麼,就去了。
然後……
她就和薛恆俊吵起來了。
衛若竹其實一開始是持有贊同態度的,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孟嘉辰給她來這齣。
“進去。”衛若竹指著鳳椅後的珠簾,“你的事我一會兒跟你說。”
孟嘉辰板著臉,如同上刑場般義無反顧的走了。
餘下的大臣這才給衛若竹行禮請安。
“眾卿家有何事要議?”衛若竹伴著臉說道,一下午的好心情全被孟嘉辰給鬧沒了。
薛恆俊這才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不過就是派兵三路南下,暹羅國已經答應出兵,但是福建海路那支軍隊應該是誰來帶領還有點疑問。
如果林汐沒有入閣,那便是林汐,史鼎沒有南下,放史鼎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這兩個人現在都是位居文臣,連提都沒提。
“怎麼還換人了?”林玉貞皺著眉,嘀咕道,“馮唐怎麼了?”
她記得是馮唐啊。
因為蘇格蘭女皇宣布自己對英格蘭皇位的正統繼承權,所以這幾日她都忙著替蘇格蘭女皇和教廷那頭溝通,成天都在說鳥語,和外國的使臣呆在一起,都沒顧上看看朝政這邊有什麼大事。
她不過是從鴻臚寺那邊過來,順路想回家,就被堵在了這裡。
“本來定的是馮唐,但是馮唐偏生前幾日將腿給摔斷了,在西山圍場摔斷的,”寧雲解釋道,她看了眼黛玉,又揚下巴瞥了一眼內室,“相傳還是因為那個傢伙,具體如何因為捂得緊,也沒人知道,這便要換將,換成誰就有點為難了。”
功勳寒門一直都是一個為難的地方。
黛玉無奈的說道:“早晚有一天這丫頭需要個能人來治一治。”又忙問,“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沒人查?”
寧雲道:“誰敢啊。”
說的也是,誰會跟公主過不去?
孟家的女孩又不是愛新覺羅家的一樣,愛新覺羅家的公主是籠子裡的金絲雀,人家可是一個比一個膽大心黑下手重。
例子都舉不過來,但是從基本上是個公主都和奪儲,造反有聯繫,還基本上都全身而退了,就能看出來這群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衛若竹知道孟嘉辰對馮家的人都不太順眼,但是沒想到這孩子如此的膽大,當日弄了這麼一出,已經痛罵一頓了,然後今天居然還有膽子上這來吵架。
雖然被罵了,但是孟嘉辰也沒有認錯,人家理由充分,這家人不行。
因為和孟嘉辰大吵一架,薛恆俊也自覺的將人選換了
——人家那是親母女。
六個人又偷著議論了議論,便挑出來這麼個人。
“平陽侯。”衛若竹想了想,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文采武略,又是當日攻打西北的要將,那就這麼定了。”
幾人又議論了點別的瑣事,諸如什麼黃河今年的漲落,兩岸的作收,等等。
“你們三個留一留。”在大臣們都退下的時候衛若竹叫住了寧雲三人,“先去側殿等一等,正巧你們也在,本宮有事情要找你們商議。”
說罷,便走到起居室里,拉著孟嘉辰便往大明宮裡去了。
“咱們一家人應該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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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
衛若竹把宮人都轟了出去,劈頭蓋臉數落皇帝孟嘉辰一頓。
“都是你慣的。”衛若竹指著孟嘉辰,氣憤不已的說道。
皇帝胡亂的摟著孟嘉辰,道:“怎麼還是朕慣的?”
“不是你慣的是誰慣的?難不成還是我慣的?”衛若竹氣沖沖的坐在一側的盤龍臥鳳雕花鏤空扶手椅上,“你不知道,這丫頭今個膽大了,和薛次輔吵起來了,把人家那麼一把年紀的老臣,弄的是下不來台,說也不是,怎麼找都不對。”
孟嘉辰道:“爹,你向著我還是向著我母后?”
皇帝半天后擠出來一句,“你們的事情你們不能自己解決嗎?”然後揉著額頭,“頭疼,朕胸口疼,朕渾身疼,啊呀,快傳太醫啊。”
孟嘉辰道:“少轉移話題。”她看著衛若竹,跟皇帝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和母后都掉水裡了,你救誰?”
皇帝這次卻回答的非常乾脆,“朕不會水。”又拍拍孟嘉辰,“你母后會水,你還不趕緊求求你母后?”
衛若竹被這一對父女給氣笑了。
“還真是你孟家的孩子,說話都不過大腦。”衛若竹數落著孟嘉辰,“你就不會好好跟人說?動不動就跪太廟,你要這麼想去,你隨意。”
孟嘉辰見衛若竹真的生氣了,連忙嬉皮笑臉湊過去,蹲在衛若竹面前,“母后,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
“你知道錯了,你說你哪次改過啊?”衛若竹瞪著孟嘉辰,“你有主意,但是你哪次沒聽我的不後悔?”
“是是是。”孟嘉辰嘴裡搪塞道。
衛若竹被氣的是哭笑不得,“你先出去,我和你父皇說會話。”
孟嘉辰這才如同腳下抹油般的溜走了。
衛若竹這才切入正題,“我有事情跟你說。”她坐到了龍床上,低聲附耳與皇帝說了兩句,皇帝皺了皺眉,扶著引枕坐直了些,“此事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