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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朝中對待史湘雅的態度,便能看出來,朝中將來會怎麼會葉桃,朝中人對葉桃帶兵的實際看法。
而這點朝中的人都門兒清,所以對史湘雅的封賞,是沒有人會阻攔的。
因為整個軍務三日一變,許太后的東西更新的太快,新型軍隊的訓練都是葉桃一手抓,就算是別人想搶這個功勞,也實在是摸不上手去,只好讓葉桃一人獨大。
“再者,如果史湘雅不能提上來,她是大姐親自提拔的,那大姐會不會心裡不快?”黛玉又加了一碼。
葉檸真的在想這件事情。
“那你看,應該怎麼樣?”葉檸問道。
黛玉說道:“給朝中的實職。”她頓了頓,“陝甘總督怎麼樣?”
葉檸想了想,“等過幾日,去跟祖母說一說吧。”
這件事,要把史湘雅列入朝臣,還是西北正一品大員,還得要許太后出面才能把別人的嘴給堵上。
臘月二十八,皇家祭祀。
太后也早早的起身,穿著太后明黃色繡著鳳凰的吉服,帶著紅寶石赤金頭面,沒有戴鳳冠,來到了欽安殿。
皇后穿著明黃色大袖,裡面是真紅色翟衣,下深藍色湘妃裙,立左,黛玉穿杏黃色太子妃吉服大袖,上面的鳳凰是八尾,同樣也是真紅色翟衣,下青色湘妃裙,立右,皇帝與太子並排站在了太后的身後,葉棉沒有被賜黃,於是穿著真紅色龍鳳呈祥妝花大袖,杏黃色織金裙,戴藍寶石白玉銀頭面,負責傳菜。
一時間將菜品如同流水一樣擺了上去,太后捻了三炷香,跪拜。
太后先拜,皇帝與皇后並排在一起,跟著拜了下去。
黛玉與葉檸再次的拜了下去。
寂然禮畢,幾人回到鳳儀宮的側殿裡換上了家常的衣服,便來到了永壽宮裡吃飯。
太后的賜宴本來應該是看三吃一,但是為了縮減開支,已經改成了就一桌菜,不過菜品倒還是非常繁多,起碼一眼看過去,都沒辦法把名字叫全。
“新年新氣象。”太后先舉杯說道,“都喝一喝新酒,求明年一個好彩頭。”
皇帝笑吟吟的舉杯,“托母親的福。”
太后笑著抿了一口楊梅酒,看著眼前的孫輩,下意識的環視了整個屋子。
永壽宮是整個禁城裡最繁華的宮殿,但是博古架上已經沒有了白玉擺設,取而代之的是書,身邊也不再有一群群的宮女環繞,她依稀記得她年輕剛進宮的時候過的日子。
金銀財寶如同流水一樣,身前無數的宮女太監環伺,她咳嗽一聲,甚至會有人跪下來請罪。
許若昭嘆了口氣。
她突然能理解為什麼很多穿越女來到了皇宮,不求富國強民,不求強國,甚至就願意為一個男人,哪怕就是當一個妾,生死由別人喜好掌握,也願意。
因為什麼都自己扛的生活確實累,不累身體,累心。
但相反,這樣的道路,給予了她自由,一手遮天的權勢。
不管有多大的風雨,有多大的風浪,她既然這樣選擇了,就要這麼走下去。
一般穿越女選擇的生活,讓她的孩子生活在了宮裡,吃穿不愁,或者說最後成為了整個封建階級的最頂端。
許若昭覺得,如同要是單純的追求生活的質量,追求前呼後擁的生活,享受著特權,而沒有任何的作為,為什麼還要穿越?
古代是什麼地方?沒有律法,等級森嚴,論生活質量,根本比不上現代分毫。
要說特權,在現代,只要你削尖腦袋往上去,便可以。
許若昭看著餐桌,默然嘆了口氣,她的孩子,因為她要走的路,要為著國家的事情發愁,鼎力相助,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這幾代人,就算是送給了國家,甚至過的日子,也不像是皇帝或者是太子應該過的。
但是她不後悔。
這是她選擇要走的路。
“母后,您嘗嘗這個。”李後捧著碗,替許太后乘了一碗雞湯,“這個是揚州的做法,也是用紫參混著金華火腿小火燉了大約幾個時辰,您嘗嘗。”
許太后接了過來,說道:“你有心了。”
待飯後,皇帝折了個由子跟皇后走了,他有點怕自己的這個母親,所以不願意在這裡多呆,而葉檸有事要去樞密院和兵部走一趟,黛玉卻還呆在永壽宮,沒有要走的意思。
許太后斜倚在貴妃榻上,笑著跟黛玉說道:“怎麼?不想回東宮了?想在這裡陪我這個老太太了?”
黛玉走過去,挨著許太后坐下,說道:“孫兒有一件事,想跟祖母商量商量。”
許太后來了興致。
黛玉還從來沒有用這樣子的口氣跟她說話,“什麼事情?”
黛玉咬咬牙說道:“這件事可能有點驚世駭俗了,不知道祖母會不會同意。”
她來找許太后,因為幾番接觸下來,她發現,許太后根本是一個不太在意什麼三從四德,什麼規矩的人,所以她覺得,許太后興許會接受。
許太后眼前一亮,說道:“你想做什麼?”
黛玉答道:“我想辦女學,興女舉。”
許太后皺了眉。
黛玉挨著榻邊跪了下去,說道:“祖母,現今,別看我們活的瀟灑,或者是整個燕京貴族層面的少女活的瀟灑,但是民間的人呢?民間的婦女還活的是什麼日子?丈夫納妾,一個接著一個,一旦丈夫死了,還必須要守著,就為了門前的那貞節牌坊,就為了一個家族的名字,為什麼我們不能想辦法,讓她們也過上和我們一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