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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到底上不得台面。
安王不可思議的看著皇帝,道:“正妻本來就是擺設,不然娶她做什麼?”
皇帝這次把硯台摔到了安王的身上,“滾,去太廟跪一跪,好好想一想你錯在哪?再讓朕聽見你這不是人說的話,你這王爺也別當了,滾。”
安王這些年在西北養尊處優慣了,真的二話不說走了。
皇帝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永昌是做了什麼孽,女兒嫁了這麼個玩意?夫子先生請著,太傅教著,朕怎麼最後養出來這麼個不是東西的玩意?”
轉身便跟身邊的太監道:“傳朕旨意,晉端華公主為揚國公主,一品樞密使,賜明黃,免兩宮御前跪禮,永和宮封宮,讓德妃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他要正正安王這張嘴,在皇帝看來,安王不過是嫉妒端華的軍功,借題發揮,他親手帶大的閨女,被你形容成了擺設?
皇帝忍無可忍。
端華在南海累的要死要活,每天如履薄冰,丫的,都定下來了,你就打算來搶了不是?
他不覺得安王這番話是說的賈元春,明顯是朝著端華去的。
太監一個深蹲,出去傳旨了。
“等等,備車駕。”皇帝想了想,“叫上妙錦,朕要先去見見桃兒。”
端華,不,揚國公主如今已經到了京郊,就等著明日進京大典了。
安王得到消息,沒差點被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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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十,揚國公主凱旋,皇帝親自迎接,在京里的三品以上的官員和命婦都接到了禮部的帖子,讓帶著家眷一同去觀禮。
賈敏自然也不例外。
這日黛玉早早的就起來了,雖然說是夏天,但是天還不過是亮了一個藍邊,雪月便捧了混合了冰片薄荷的青鹽,讓黛玉刷牙,待刷過牙後,便端來混著玫瑰汁子的溫水,伺候黛玉洗臉。
“姑娘打算穿什麼衣服去?”一切妥當之後,雪月問道。
今日是大典,黛玉也沒有梳花苞頭,而是盤了一個圓髻,因為還是小孩子,沒有佩戴什麼首飾,不過是帶了一個五鳳朝陽銜珠簪子,水頭極好的冰種翡翠珍珠五福梅花點翠釵子,為了不傷頭髮,賈敏特意找銀樓師傅做成桿身鏤空的,頸間戴著晶瑩剔透的瓔珞,質地極輕的藍寶銀邊耳墜。
她想了想,道:“就那兩件。”
是一件鵝黃色滾銀藍邊聯珠對紋錦對襟長褙子,是天巧坊的手藝,袖口特意繡了一圈珍珠,竹青色繡折枝梅花蜀錦織金裙,看起來就清清爽爽的,也和她的妝容。
打扮妥當了,賈敏也進來了,看見黛玉的打扮,微微一笑道:“玉兒當真是漂亮。”
黛玉眉如遠山含翠,嬌花照水,皎然如流風回雪,恍惚覺得如同神仙妃子,別有一番雅致和清秀在裡頭。
“母親說笑了。”黛玉有點害羞。
賈敏帶著紫金紅寶頭面,對挑二十四對釵簪,正中九轉連珠赤金雙鳳紅寶明金步搖,鳳凰口中各銜著四縷細長的珍珠華題,一品夫人的正紅色妝花繡青鸞,底色是晚霞雲紋石榴花暗繡的大袖,裡面穿著一件鬱金香色的高腰襦裙,裙擺繡著牡丹,花蕊點綴著東珠和綠松石,看上去整個人都雍容華貴。
“快到時辰了。”林海也是穿著官服,紅色直裰,正一品大員的仙鶴補子,戴著烏紗帽,他看見賈敏,不由得心神一盪。
他知道賈敏漂亮,但是也沒想到賈敏正裝打扮之後,會這麼漂亮。
林海想起當日和賈敏新婚的時候,燈下美嬌娘,幾年,賈敏和他那可當真是如膠似漆。
可惜了。
林海自嘲一笑,怪他。
是他把這幸福推開的,他埋頭案板,想著自己怎麼能往上一步,卻沒有想過,賈敏和玉兒的感受。
這個家,她們是不是需要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林海開始想自己的做法是對還是不對,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他年紀漸漸的大了,在朝野也基本上是爬到了頭,也知道,自己基本上沒有可能入閣,走到這一步,便是極限,便又想起來家裡的好。
但是這時候,妻子對他不冷不熱,女兒偶爾跟他撒嬌,他久經官場,能看得出來不過是面子情。
嬌妻愛女,這一切是被他自己給忽視了的。
對賈敏,還有時間,還來得及,因為賈敏是他的妻子,一輩子,白頭到老。
林海決定開始改變,這還不晚,黛玉才十一,他還有的是時間去關心賈敏和黛玉母女。
“你在看什麼?”賈敏伸手在林海面前晃了一晃,她才懶得管林海在想什麼。
林海一曬,道:“夫人艷光冠京華,把為夫給迷住了。”
賈敏覺得林海定是哪根筋搭錯了,“少油嘴滑舌。”她看了看落地鍾,快七點了,“快走吧,要到時辰了。”
一家三口便這麼匆匆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安王的想法,是很多耽美文對女人的看法:擺設,聽話
明明那些作者也是女的,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說
彪悍的兩個公主上線了
☆、文武迎
皇帝拉著皇后,連帶太子,端靜,一起先跑去了京郊看了女兒,一家五口先吃了頓晚飯,這才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