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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做派,哪怕不和常理,那也是規矩!
從太后到皇后,沒有一個當真的把三從四德當回事,自然對於兒媳界,也不會要求的太高,比如對於安王妃趙言,她把安王身邊的姬妾當真給打了出去,太后和皇后也沒有說她一個不是,也沒有人指責說沒有婦德,雖然安王本人很鬱悶。
再者,行過嫁國禮之後,就是太子妃了,她在這時候說一句不是,不對,也沒有道理。
對黛玉而言,反正坑了東瀛的事情她已經攙和進去了,葉桃葉檸包括皇帝皇后等人也把她當成家人一般,在她面前談國事,家事,也無所謂這些虛禮了。
於是,黛玉當真就去葉桃家裡做客了。
葉桃的揚國公主府坐落在西北香山附近的楓林晚,荷花池,楓樹林,竹林颯颯,四時八節的景象,倒是都全了。
黛玉和葉檸到了之後,葉桃卻不在,只有那個來自北天竺小國,意譯國名叫做孔雀的天竺公主,名喚黛波莉卡,名字的含義不明,反正葉檸跟黛玉嘀咕,“我從來沒有一次成功的把這個名字給叫出來。”
黛玉笑著搖了搖頭。
自從見了這些公主太子,她覺得她就是不停的在笑。
太逗了。
誠然這件事不怨葉檸。
對於一個三百多個國家,七百多個統治者,說著五百多種衍生語言的區域,葉檸覺得他已經可以棄療了。
——天知道葉桃是怎麼分清的。
黛波莉卡穿著一身金色的紗麗,來到晉朝之後,倒是不染指甲了,不過吉祥痣還是點了,和南安郡王世子,葉棉三人都站在一起,對著葉檸和黛玉雙手合十,從胸口往下象徵性的行了一禮,用頗為生硬的漢語說道,“公主說請兩位稍等,她去去就回來。”
葉棉呵呵一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果不其然,黛玉和葉檸都沒聽懂,兩個人對視一眼。
“這是說的啥?”葉檸小聲問黛玉。
黛玉想了想,“我猜是說你姐姐不在府里。”
“can you speak Enish”葉檸突然想起天竺泰半都掌控在英吉利手中,尤其是北印度的幾個小國,估計黛波莉卡也會說英語,乾脆這麼問了一句。
之後他就後悔了。
黛波莉卡真的點點頭,用英語說了一遍,“thy princess is not here。”
這下周圍的人都聽不懂了。
黛波莉卡看著一臉茫然的四個人乾脆說道:“姚波拉什(梵語中殿下的發音,沒有注聲調)is not here。”
“哦。”這葉檸和黛玉才聽懂。
葉桃還請了安王妃趙言,但是安王卻沒有被請過來。
他們幾個人去葉桃家的荷花萬里秋坐著,結果到了傍晚,葉桃才回來。
“哎呀哎呀,我回來晚了,你們先吃著,等我幹什麼?”葉桃先和黛波莉卡貼了貼臉,跟南安郡王世子打了一個招呼,春風滿面的招呼黛玉和葉檸、葉棉入座。
葉檸和黛玉對視一眼,隱隱約約覺得可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酒到三巡,嘗過了客家菜和松江本幫菜,又嘗了所謂甜到膩死你的玫瑰發糕,宮裡皇后身邊的長史氣喘吁吁的過來了。
“怎麼了?”葉檸和黛玉都瞥了葉桃一眼。
葉桃笑吟吟的端著酒杯,她和趙言意味深重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清寧宮走水了。”長史畢恭畢敬的說道,即便這件事很急,但還是措辭頗為仔細。
“……”葉檸啞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黛玉掃了葉桃一眼,從葉檸身上把如朕親臨的金牌扯了下來,遞給了長史,“告訴各宮門落鎖,單留西永和門,等我和太子、公主等人進去之後,也把這個宮門落下來。”
長史捧著金牌走了。
葉檸斜睨了葉桃一眼,搖頭嘆了口氣,道:“那我和小黛先走一步了。”
葉棉也要站起來的時候,黛玉卻說:“咱們別一起過去,分開來。”她看了看葉桃,“大公主不勝酒力,還是在府里吧。”
這件事多半都是葉桃的手筆,此時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葉桃置身事外。
眾人都知道黛玉心比比干多一竅,都按照黛玉的吩咐辦了。
葉桃頷首,看著葉檸和黛玉離開。
葉棉之後等了大約半刻鐘,討了一碗醒酒湯,逼著黛波莉卡親自去了廚房,坐了一份鳳梨手抓餅和雞肉咖喱,才過去了。
“你後悔嗎?”等葉棉走後,葉桃才放下酒杯,對趙言說道。
趙言勾勾唇,一小口一小口抿著梨花白,兩腮粉紅,“他說我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擺設,一個他想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的女人,就連我稱呼我的母親是娘,他都說我是不識大體,這樣的人,我要他何用?還不如我一個人逍遙自在。”
她咣當一聲,把玉盞酒杯扔到了地上,“他不是說我是擺設嗎?我今天就讓他知道,寵妾滅妻,不尊重妻子,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時局,並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的。”
趙言笑顏如花,透著絲絲陰冷。
葉桃一時間沒有說話,黛波莉卡下意識的握了握葉桃的手,葉桃反握了一下,說:“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