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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平白被人拿來做文章,這是黛玉和寶釵都不願意看到的。
故兩個人徑直把王夫人這茬給繞了過去。
王夫人自得了沒趣,便悻悻的坐在一側,她也不傻,一次是無心,第二次就是有意,這她要是還覺得賈敏不會發作,那她就是真當賈敏是傻子。
很明顯,賈敏不僅不傻,手段也不差,到底是賈母教出來的女兒。
賈母見此,長出一口氣,親自打圓場說道:“這樣就好,就更加和睦了。”
賈敏勾唇一笑,沒說什麼。
“怎麼不見寶玉?”賈母把第一波來賀壽的人打發出去後,和幾人說著說著話,便發覺不對勁,“這孩子又跑到哪裡去了?”
熙鳳惴惴不安的看了賈敏一眼,對賈母的問話有幾分奇怪,但仍舊畢恭畢敬的說道:“畢竟有外客出入,來往的女眷也不少,怕衝撞著,就沒讓他過來。”
賈母看賈敏臉色深沉,便不說什麼了。
如今賈府男眷不爭氣,榮華富貴全系在了賈敏和元春身上,她自然是只能順著賈敏的性子和喜怒哀樂來。
王夫人拉著薛姨媽說家常,熙鳳單出去接待往來客人,賈母便與賈敏說說私房話,至於黛玉寶釵三春幾人,到底是年紀差不多,很快就打成一片,說說笑笑,晃眼便到了午飯的時候。
來給賈母賀壽的人並不少,即便是賈敏再三說了,要低調,但是四王八公這些親戚,還是來了不少。
人多熱鬧,賈母自然高興。
用過午飯,扯了席面,聽過了戲,外客不宜久留,說和說和,便回去了,等就剩下賈府的各種親戚的時候,賈母便推託身子不適,“我也乏了,你們且下去歇歇,就讓敏兒陪著就好了。”
王夫人等人知趣的告退了。
三春等人也有眼色,自然請黛玉和寶釵移步她們的閨房說話。
賈敏笑著跟賈母說道:“母親有什麼事,不能當面她們說?”
賈母道:“胡鬧,沒什麼事。”說著說著就嘆了口氣,“今年中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時間,過來一起過過,大家說說笑笑,也熱鬧。”
賈敏搖頭笑道:“母親您說晚了,可不是不湊巧了,偏生中秋是秋卿母親的千秋,抹不開面子,怎麼也得過去一趟。”
她要回京城,要見賈母,在一些事情會提點提點賈母,但是要想讓她回到從前,這是萬萬不能了。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賈母只能說:“那你們小輩還是去忙你們的事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夜
大明宮
皇帝和葉桃兩人坐在圓凳上,宮人和內侍統統都被打發出去了,父女兩個關起門來說說貼心話。
只不過很明顯,兩個人的重點都放在了面前的小紫銅火鍋上。
鍋中水沸騰開來,將胡椒、茴香、麻油等等紅色的辣料給翻滾到了一側,露出清湯,皇帝將袖子挽了起來,拿筷子將已經切成薄片,對著亮光能看得見對面的肉放了進去,他這邊放著,只要一變色,葉桃就伸筷子夾起來吃了。
“好久沒吃了。”葉桃眯縫眯縫眼睛,“爹,你已經可以去御膳房當大廚了。”
從許若昭開了頭之後,皇室成員在私下裡相處,也隨意多了。
“我看行。”皇帝把一碟子肉都涮了進去,也做了下來,“要酒嗎?”
葉桃斜睨了她爹一眼,“不怕娘親訓你?”
皇帝興致來了,哪裡顧得上那麼多,“我葉家馬上得天下,天子死國門,當然要喝。”
“這兩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嗎?”葉桃黑線,“把芝麻醬給我。”
皇帝把盤子給遞了過去,順便不忘說一句,“咸,少放點。”
葉桃點點頭,結果剛吃到嘴裡,表情就是一扭曲,“爹,把水給我。”
她這一來,把皇帝逗的一笑,“你看,我都說咸了。”他有點幸災樂禍。
葉桃瞪了她爹一眼,“話說,前幾日奶奶的話……算了,對於奶奶的話,你是怎麼看的啊。”
她決定還是問的直接些。
皇帝頓時眉毛糾結成了一團。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要勤政愛民,許若昭堅持灌輸的,也是這種觀念,但是突然之間,許若昭將自己原本堅持的原則全盤推翻。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按照你奶奶說的,那我們和這些西洋蠻子有什麼區別?”
葉桃端著盤子,也沉默了好久才說道:“陽光下的地盤只有那麼多,奶奶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把筷子放下,“不過英國這麼拼命的擴張,不過是因為是島國,國內的產品不對外傾銷的話,經濟就會崩盤,而我們晉朝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即便是將什麼工業發展起來,只要以戰養戰,也未必不可。”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燈光下玉質步搖晶瑩剔透,流蘇微微晃動,“奶奶沒有上過戰場,所以她不畏戰,其實她把戰爭想的太簡單了,因為她沒有打過仗,不知道只要是一場戰爭打了起來,就不是一場打幾年,或者幾十餘年的仗,而是這些年之間的無數場仗。
其實打仗——尤其是舉國之力對另一個國家,遠遠沒有想像中的容易,最後就不是晉朝對英國,而是兩種,嗯,用英國人的話說,就是意識形態之間的戰爭了,根本就不會有個頭,即便我們能做得到征服,也許在幾百年後,依舊會被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