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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聘禮之後,本來是要補在嫁妝里的,賈赦卻命人搬走了一半,留著自己花天酒地,胡作非為去了。
對於賈赦的行徑,邢夫人是不敢說什麼的,只好對上頭瞞了下來。
文家對嫁妝,應該是會吃個啞巴虧,邢夫人想的好,反正迎春嫁過去後,日子過的好不好,她也管不著。
賈母雖有心插手,卻也挑不出來這人選的錯來,迎春的性子才氣容貌均不是三春中最出色的,又是庶女,也就默認了,而且她需要將迎春的婚期定在黛玉之前——不然黛玉大婚之後,就難看見了。
所以出熙鳳意外的是,賈母同意了。
王夫人暗喜,因為迎春嫁的也不怎樣,一邊為了迎春的嫁妝誰出跟邢夫人不斷地磨嘴皮子——總而言之,迎春嫁人之事已經定了。
日子定在了八月初七。
一共就四個月時間,從備嫁到小定到大日子,一切都要打點好,還要思量著迎春的性子,熙鳳簡直是忙的不可開交。
一方面,迎春的性子軟弱,嫁過去之後不好把持家裡,另一方面,迎春這次嫁過去,上面沒有主事的,都沒有閃躲的餘地,考慮一番,熙鳳只能自己擼袖子上陣,將自己管家的經驗一一傳述。
迎春本來也算是聰明,她性子軟弱,但是又不笨,也不單純——到底是國公府裡頭的姑娘,自然是一學也就會了。
不到幾日,雖然沒有得熙鳳的意,但是已經有了形,再加上司棋給她打下手,自然是萬事俱備了。
熙鳳還親自的敲打了迎春要帶過去的婆子和丫鬟,這才算是徹底的打點好了。
熙鳳這才出了一口氣,等著迎春八月份的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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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一時間沉默沒有說話,一路上回去都是悶悶的,賈敏問她怎麼了,黛玉卻跟賈敏說沒什麼,就是心情不好。
張含芷很明顯沒有黛玉想的那麼多,頂多是鬧心一會兒,就自去玩鬧了。
黛玉和賈敏在廣州呆了一段時間,在張府過了年,收拾東西要北上的時候,在路上便受到了賈府的請柬,燙金的封面,大大的喜字,令人無法忽略。
賈母有心了,讓人快馬加鞭送過去的。
“這是誰的喜事?”黛玉見賈敏冷笑,便瞄了一眼,問了一句。
賈敏笑道,“賈二姑娘的,就是迎春的好日子定了。”又敲著請柬笑道,“你那個外祖母,還真的是有心,八月初七,剛巧你到家了,又是在大婚之前,還真是巧,這不,正怕你回京之前不知道,還得快馬加鞭給咱們送來。”
黛玉不禁咋舌,“好快的速度,咱們從京里出來的時候還八字沒一撇呢!”
賈敏冷笑,“這事,快與不快,還不是在母親一念之間?”
又感嘆道:“填房,前頭人還有一個孩子,真真有趣。”
她今天突然想說,邢夫人或者是賈母有幾分不要臉了。
皇妃最忌諱的,便是和母家來往過密,不是每個皇后或者皇太后,都能活到許太后那個樣子。
而這時候,就連林家,雖然沒有直系的親戚,林海還是方方面面都囑咐了,要收斂,不要惹事。
但是賈府這個時候還上來攀親戚。
尤其是這幾個直系的,賈政還好,但是賈赦是什麼玩意,賈敏還是心裡清楚的,扶不上台的爛泥,沒有權勢都能仗著賈府的架子去欺人,這要是給了他靠山,那整個京城還不得容不下他?
黛玉默然。
賈敏想了想,跟黛玉說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話,你可以不去的。”
她知道賈府的樣子,又是再世為人,自然是不願意黛玉和賈府的人走的太近。
黛玉卻道:“讓我再想想。”
她和迎春雖然是泛泛之交,但是也素聞迎春的性子,那在家裡還好說,怎麼也不會短了她什麼,等嫁了人,那就是任人宰割的樣子。
若是她能給迎春撐撐腰,迎春的日子到還好過。
至於賈府的意思,她自然也是明了的,對於賈母她們的小算盤,本來就瞞不過黛玉,只不過有的時候,她不願意點破而已。
黛玉陷入苦思,怎麼能夠表明自己對迎春的重視,而又能夠將整個賈府給繞了過去?
她目光落在了馬車裝飾的玉如意上。
作者有話要說:必要紅樓十二釵的事情,還要交代的
迎春最後會幸福的,你們相信我
☆、姐妹禮
迎春的婚禮辦的很是喧鬧,且不管迎春在賈府到底受不受寵,但是賈府嫁女兒的面上禮儀,還是走的一等一的好。
天還沒有亮,遠處的天空還泛著淡淡的藍色,落地鐘敲過五下,迎春便被司棋叫起來打扮。
化妝,絞面,戴上沉甸甸的鳳冠霞帔。
迎春看著牡丹銀華鏡中的自己。
鵝蛋臉,看起來很溫婉賢淑,楊柳眉被特意的加重了幾分,淡掃紅色眼影,看上去有幾分俏麗,卻不顯得凌厲,櫻桃小口,紅腮,應該是標準的新娘妝的打扮。
迎春看著放在一側的嫁衣。
正紅色大袖,裡面是深藍色翟衣,禮服上繡著牡丹遍地的花式,牡丹花蕊卻是難得,用東珠磨碎了,一點點加上去的,又用銀線勾勒出邊緣,更是富貴樣子。
司棋很滿意自己的手藝,她拿著鏡子給迎春看,“姑娘真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