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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也算巧,不一會兒就盤了一個小圓髻,別了兩根玉簪子。
黛玉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碰上葉檸的時候,黑線,“那次你的打扮,不會是你自己梳的吧?”
葉檸半天后遲疑的點了點頭,“你覺得我當時身邊的那一群暗衛,有誰會梳頭?”
黛玉笑了起來。
兩個人就坐在一起研究起來西洋棋的玩法,兩個人本就聰明,明白了規則,便能橫衝直撞的走了起來。
“不對,你這是楚河漢界的打法。”黛玉把葉檸剛剛落下來的黑騎士給拿了起來,放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葉檸撓頭,“這個玩法,實在是不太習慣。”
“慢慢來嘛。”黛玉順手就吃掉了他的一個子,指著被白王后困在一角的黑國王,“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將軍了。”
葉檸哭喪臉,“國王還能走?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按照黛玉的吩咐,把棋子移了一格。
“都說了和咱們這邊的玩法不一樣。”黛玉被葉檸弄得有幾分哭笑不得,把刺客動了一下,“將軍。”
葉檸連著輸了若干局,這才認真的研究了起來,“這應該就是西西里式開局。”兩個人把棋重新擺好,再開局。
兩個人都不太會玩,所以基本上沒多久,就能過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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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禮賓司,法國使館。
燭光盈盈,高腳杯盛滿了如同血一樣艷麗的紅酒,越發晶瑩剔透。
因為這裡是西洋的使節舉行的私人聚會,所以滿目歐洲復古風尚。
黛波莉卡穿著金色的紗麗,挽著葉桃,兩個人都是身材高挑,姿容靚麗,反觀葉棉,葉棉是臨時才知道這件事,沒辦法,只好從參加太子大婚的人們中抓了一位,更不幸的是,和前面的登對相比,她臨時找的這家公子,比她要矮上半個腦袋,再加上葉棉的髮髻,身高差距更加明顯,但是沒時間再找人,四個人就這麼入場。
法國的王后和她的妹妹、法國的外交大臣三個人一起主持了這場晚宴。
對於葉桃的我行我素,全場人都表示了視而不見。
這畢竟是晉朝自己家門裡的事情。
葉桃笑著從侍者端過來的托盤裡拿起了一杯紅酒,先和幾國的王子和外務大臣打了招呼,說道:“幸會。”她換了衣服出來,穿著蘋果綠色的劍袖,腰間左佩劍,右佩槍,倒是有幾分普魯士和奧匈帝國常說的哥特美人的風範。
艾莉森女大公為自己的姐姐介紹,“這是晉朝的大公主,這是小公主。”
法國的王后愛麗絲笑著迎上前去,略點頭,漢語說的有點生硬,但是咬字還算是準確,“公主殿下,久仰大名。”
“我們也是,希望您在此的幾日玩的愉快。”葉棉用法語說道。
她之所以被拉過來,就是去臨時客串翻譯了。
她在朝中沒有任何職務,所以她可以用皇家血統身份介入到外交活動之中,至於葉桃,她畢竟是軍職,有些時候不方便用除本國語言之外的語言說話。
“多謝你們的熱心款待。”艾莉森跟葉棉貼了貼面,不露痕跡的瞄了葉棉臨時拉的男伴一眼。
這兩個人不太搭配的地步,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水溶訕笑,面對全場人莫名其妙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蒼天在上,他真的沒想趟這一場渾水。
葉棉斜瞥了水溶一眼,陷入了沉思,她當時就應該先忽略臉,挑一個起碼個子要比她高一點的。
“對了,您家裡的那隻小可愛,叫什麼來著?就是那隻柯基,怎麼樣了?”葉棉拉著艾莉森,說起了無關痛癢的話題。
葉桃根本就沒在意這邊的小插曲。
她跟法國的王后走到另一邊,外務大臣自然非常識趣的請黛波莉卡過去跳舞。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愛麗絲拿著精緻的扇子,輕輕的扇著風,“晉朝的天氣和巴黎很不一樣,”她笑道,“不過我更喜歡這裡的乾爽。”
“您喜歡就好。”葉桃笑著說道。
正如愛麗絲會說幾句漢語,她也精通幾國外文,兩人此時坐在一起,極為默契的採取了兩個人都說拉丁語的模式。
都迴避了各自的母語。
“聽說您的表親,也就是露易絲王妃,成為了首相?”葉桃笑吟吟的恭喜了愛麗絲,“我還沒來得及恭喜她。”
此時,這對話才算是進入了戲骨部分。
愛麗絲的笑容有幾分僵硬。
不過她將自己的真實情緒遮掩的極好,“謝謝你了,我有機會會將您的話帶給她。”她頓了頓,“聽說您會下西洋棋?”
葉桃點了點頭。
“還真的是巧了,我會下圍棋。”愛麗絲笑道,“我還沒有出嫁的時候,碰見了幾個來自晉朝的女學生,跟她們學會的。”
“我們這樣說話,也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浪費時間。”愛麗絲提議,跟晉朝人說話,實在是太費心思。
她實在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但此時這個話題,又不能讓外務大臣來。
“不如我們來玩骨牌吧,誰輸了誰就回答對方的三個問題。”
於是愛麗絲招呼侍者,拿過來了一副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