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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葉檸卻從對話里發現,林海跟許多朝臣都是一樣,對人際關係的處理能力,遠遠大於他對正事上的天賦。
作者有話要說:打仗好費錢T^T
☆、大軍征
時節步入了冬季,燕京變得銀裝素裹,雪簌簌的從天空中飄下,點綴在紅牆琉璃瓦之間,好不漂亮。
十一月十七,連著下了兩天的大雪終於停了,不多時,籠罩在燕京頭上兩日的陰雲散去,天清雲淡,空氣裡面還帶著幾分清新的冰雪味道,天還沒有亮,仍舊是墨藍色的,但能看得出來,今日是一個好天氣。
不到卯時,便出來人掃雪,不到半個時辰,就清理出來了一條道路。
但是跟葉桃凱旋迴來的那次不同,大軍出征,揮別家鄉父老,這次多少氣氛沉重了不少,離別的氣氛籠罩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宮裡一夜,沒有熄燈。
宮燈發出瑩瑩的白光,光芒柔和,點綴在飛檐之下,扶梯之旁,將整個皇宮都照耀的如同白晝。
永安門中正敞開,侍衛站立兩側,握著紅纓槍,雪亮的槍尖直直的指著空中。
葉桃穿著鎧甲,佩著刀劍,來宮裡辭行。
李後淚眼婆娑,“桃娘,一切小心。”她本來想說這能不能是最後一次,但每次都把這句話咽下。
父母都希望兒女能夠在眼前,像一個正常孩子一樣的長大,成婚,生兒育女,最後兒女繞膝,跟心愛的人白頭到老。
但是他們是皇家。
他們享受著最高無上的待遇,最大的權力,但遇到危機關頭,他們必須第一個站出來,如同一道屏障一樣,保護著他們的子民。
她想讓葉桃永遠都在宮裡,但是不可能,就像一隻鷹永遠都不可能被養在金絲籠里一樣,當時許太后挑中了葉桃,這件事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她抿了抿唇,最後說道:“把東瀛島當成賀禮,送給我和你父皇。”
葉桃笑了笑,伸手抱了李後一下。
皇帝倒是沒什麼,他距離戰爭太遙遠了,對戰爭的了解,只不過就是文書上面死了多少人,花費了多少金銀,取得了什麼結果。
“揚我國威。”皇帝說道。
葉桃點了點頭。
葉檸跟黛玉兩人走了過來,“皇姐萬事小心。”葉檸說道。
黛玉道:“皇姐照顧好自己。”
“你們也是。”葉桃自己倒是沒覺得怎麼樣,反正她一直來回戰場跟宮廷,時間長了,就沒有感覺了。
黛波莉卡跟葉桃貼了貼臉,雙手合十,嘀咕了一句梵語。
葉桃也雙手合十,兩個人說了兩句周圍人根本聽不見的話。
葉棉拍了拍葉桃的肩,“聽說東瀛的抹茶不錯……”
逗得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我給你帶。”葉桃莞爾說道。
天漸漸的亮了,出征的將士都聚到了皇宮的跑馬場裡,按照官階的大小,依次排了下去,最後一列,已經到了永安門前。
他們穿著黑色的鎧甲,舉著晉朝的旗幟——晉朝祖先來自隴西,以鳳凰為尊,是故太常旗上畫的是鳳儀。
遠處,皇家的儀仗緩緩的走了過來。
太后儀仗打頭,黃色曲柄九龍華蓋四、黃色直柄九龍華蓋二十,後跟著交錯的五色花卉華蓋十個、五色九龍華蓋十個,之後便是皇帝,皇后,揚國公主,太子,太子妃,公主,等等順延下去。
皇家幾人登上了高台,祭祖,祭軍,太后請尚方寶劍,皇帝賜尚方寶劍。
葉桃半跪下來,雙手平舉,從皇帝手裡接過了從葉家太|祖那一輩傳下來的佩劍,劍體沉重,隱隱約約還能聞得見幾分血腥之氣。
“敬承天命。”葉桃低頭說道,握緊了手中的劍。
然後起身。
皇帝點了點頭,讓開。
葉桃沿著台階,走下來站到祭台中間,她此時穿的並不是正常作戰時候用的鎧甲,而是便服的紅色軟鎧,在日光之下,如同一隻鳳凰。
“幕府奉我漢威靈,折衝宇宙,長戟百萬,蠻騎千群,本以鄰國之事,修番邦之好,但今視我朝天威於無物,而我朝雷震虎步,今事昔事,蓋果相一,當效唐王玄策之舉,若舉炎火以焫飛蓬,覆滄海以沃炭,有何不滅者哉?東瀛彈丸之地,當覆亡迫脅,權時苟從;各被創夷,人為仇敵!”葉桃將寶劍抽出高舉,斜指東方,陽光灑下,照的整個校場上都是甲光向日一片光輝。
大軍鳴槍,一行一行的傳了下去,山呼萬歲,高呼必勝。
皇帝擊掌,贈詩葉桃一首,說道:“大將東征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風吹鑼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種,穴中螻蟻豈能逃。”
又道:“晉有國士,誰人可敵?”
大軍出征,城外相送十里,至京郊,看著葉桃等人的身影走遠,再無蹤跡之後,皇帝才回。
金色陽光下落雪晶瑩剔透,晉朝的歷史又是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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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大婚,正巧寶釵入京述職,便被薛姨媽留在了京中。
薛姨媽出嫁已久,寶釵又常年的兩處跑著,薛姨媽跟自己的姐姐分別的時候就要比團聚的時候多,這不,得了機會,便要多去賈府幾次,好跟王夫人續續姐妹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