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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鳳卻說道,“這我倒是想到了。”她不好擰著賈璉的意思過來,“好好好,這事我不出頭,我去搭把手,弔唁下你可管不著我。”說著又風風火火出去了。
賈璉跺了跺腳,也拿熙鳳沒辦法。
熙鳳這頭不攬過來,便沒人能替尤氏操持,賈珍又不想沒人能撐門面,又求到了探春頭上,探春本來打算答應,但女學事情太多,分身乏術,最後沒辦法又將此事轉託了回去,末了還是尤氏出了來主持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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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許太后斜靠著引枕,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孫女。
葉桃穿著明黃色大袖翟衣,紅寶石赤金珍珠鸞鳳頭面,襯得人面如花,下系了條玫瑰紅十二幅湘妃裙,看上去人明艷不可萬物,但在許太后說話的時候,她正在把裙子往下拉,好遮住騎裝鹿皮靴子。
許太后還是看見了,皺眉說道:“你這是什麼打扮?”
葉桃有幾分尷尬,“孫女出去狩獵,當時是在跑馬場,這不換了衣服就過來了。”
許太后瞪了她一眼,知道素日葉桃也就這德性,沒再說什麼。
葉桃這才說道:“秦氏的事情,華松告訴我的時候,我才知道的。”
許太后掃了葉桃一眼,“我沒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葉桃低頭不語。
許太后此時拿不準葉桃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自己的這個孫女——在孫輩中,葉桃雖然胡鬧,但葉家天下,沒有她,便缺了半壁。
當日立太子的時候,確實是她想少了。
許太后有時候也在反思。
“趙氏的事情,你自己去解決,哀家這般年紀,有心無力了。”許太后沉默了足足半天,“到底這江山姓葉不姓許,你們的江山,哀家罩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等哪日哀家雙眼一合,也就徹底管不了了。”
葉桃匆忙起身,惶然說道:“祖母千秋,切不可出此不吉利之語。”
許太后冷笑,“話說的都好聽,實際上呢?是人都有一死。”她用扇子敲了敲香幾,聲音在靜寂的宮殿中格外明顯。
“有些事情,還得你自己早日做打算。”許太后最後低聲說的這句話,引得葉桃下意識就抬眸看著自己祖母。
祖母卻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作者有話要說:我已經不知道到底這cp是啥了……精神上的愛情很多哈哈,覺得公主跟黛玉就她們兩個,每個妹子直接都有百合情,就醬
我現在覺得熙鳳跟可卿都能配一下,這是我的錯覺,一定的
讓中二來的更猛烈些吧
#柏拉圖從此一生黑#
☆、大結局(一)
葉桃從宮中出來的時候,並不曾料到,許太后竟然會在月余後薨逝,更不曾預知,在許太后薨逝前宮中會掀起新的風雨。
許太后對此倒是料到了,因為她有些沒由來的預感。
雖然人活七十古來稀,但許太后自從入宮以後就惜福養身,注重養生,過了七十大關之後,人還極為硬朗。
可是一過七十五,她就變的愛做夢了。
她總是夢見穿越之前與今生早年所經歷的事情。
“華松?”許太后恍惚之間,覺得自己處身的地方不對,燈光閃耀,人聲鼎沸,她不由得皺眉,招呼身邊的女官,“怎麼這麼亂?”
沒有人應答。
她定睛一看,卻發現自己回到了前世的時候,閃光燈的光芒連成一片,記者拿著無數的話筒在台下。
她站在瑞典的皇家科學院的獲獎台上。
“許將軍,對於這個遲到二十年的諾獎,你有什麼想法?”一個來自CNN的記者說,“你因為全息技術站在這裡,但是我們都知道,你對於整個物理世界的貢獻是開發出來可控的正反物質湮滅設備,但你的功勞卻被與你同一實驗室的男科學家竊取,你怎麼想?你有什麼想說的?”
許若昭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年是怎麼說的,“借前人的一句話,我不希望我名字載入史冊的時候,是以一種類似□□之母的形勢,科學是一把雙刃劍,我不希望我的成績是因為殺了多少人,才被認可。”
這不公平,但那又怎麼樣?
被竊取科學成果的女人,不止一個,從來也不止一個,數也數不清。
這個世界對女人從不公平,欠的不僅她一個。
要不是她的政治身份在哪裡,她甚至不會登上這個領獎台。
所謂公平公正的獎項背後,到底有多少的政治妥協與博弈?
比起她母國的女人來說,她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她母國也曾經有過婦女解放的日子,但之後腐朽文化再興,幾次動亂之後,□□者上位,閉關鎖國開始,女人用厚重的衣服把自己藏起來,戴上面紗,重新回到那一方天地,對男人低眉順眼,相夫教子就是畢生的追求。
最後還是走回了原來的老路。
她是幸運的,生在一個開明的家庭,無論她是怎麼的叛經離道,但是她的父親——那個被稱為□□者的將軍,無論他的言辭多麼的蔑視女性女性女性,卻始終都支持著她,她才能走到今天。
她改變了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