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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啟了一個時代。
但是,對於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同類,她卻愛莫能助。
因為她想要被這個世界承認,就必須遵循著這個世界的法則,她要想從政治場上立足,她想要接過她父親的位置,她就必須遵循男權社會的法則。
她的幕僚告訴她,她不能讓法律去保護女性,因為這會動搖支持者對她的支持,她不能發表任何女權觀點,因為那會引起兵變……
她最後還是立法,判決任何家|暴,□□者,無論情節嚴重與否——一經發現,一律槍決。也因此招來殺身之禍。
她被稱為中興之主,帶領國家躋身名正言順的世界第二霸主,跟合眾國分庭抗禮,一如當年的北冰熊。但人們說,她晚年糊塗。
也許幾十年後,人們會換一種說法,也許不會,但那不重要,她是統治者,後面的人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也必須把她的所有政策貫徹落實下來
許太后卻覺得,她唯一一個高興的決定,就是犧牲了自己的政治生涯,站了出來。
她揉了揉被燈光晃的乾澀的眼睛,手心一片水漬。
這個世界不公平,從來都不公平!
“娘娘?”華松急切的聲音傳了出來,許太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她環視左右,最後視線落在銅鏡上,她難以置信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膚如凝脂,歲月不曾留下痕跡。
這是……
華松也年輕了好多,“太上皇萬福金安。”
她站起來,看著她的丈夫走了進來,“若昭,我有一件事要說與你。”他笑著,蒼老的容顏背後帶有幾分荒唐。
許太后沉聲說,“什麼?”
太上皇招手,中人捧進來三尺白綾,“朕活不長了,但是你若是活著,子幼母壯,朕怕日後幼帝會處處受制於你。”
許太后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中人按住她,“娘娘,請吧。”
她掙脫了中人的手,“我自己來……”
“若昭,一路走好。”太上皇悻悻的說,“不過,你的兒子太懦弱,毫無己見,朕覺得,他並不能委以重任。”
許太后瞪大了眼睛,“什麼?”
她捏緊了白綾。
“是,我要廢皇帝,你又能怎麼樣呢?都要死了,這周圍都是皇家的暗衛,你能做些什麼呢?”
突然,一聲槍響。
太上皇定格於自己的那個嘲諷的表情。
火統啪地一聲落在地上,葉桃跟趙言兩個小女孩站在太上皇的背後,嚇得抱成一團,臉色慘白,連哭都不會。
甚至不知道是誰開的槍。
中人想叫人進來,被許太后悄無聲息的扭斷了脖子。
她防身的本事還是記得的。
許太后撿起槍,跟華松一起把太上皇拖到了床上,被子蓋好,對外面說,“槍不小心走火了,沒事。”
三個月後,她肅清太上皇黨羽,軍權在握,才公布太上皇薨的消息。
就算每個人都言之鑿鑿,她謀殺親夫,但那又能如何?
她是太后。
許太后驟然嚇醒,發現自己出了一身虛汗,天還亮著,落地鐘的時針才指向四。
她躺了回去。
她開始想這一輩的幾個孩子。
葉棉可擔重任,但心思並不在治國之上,葉檸嘻嘻哈哈,但是野心也並不小,手段也有,不過比起葉桃,還是稍遜幾分,葉桃……
她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孫女。
許太后想起了前朝的傳聞,西洋諸國只聞公主,不見天子。
秦可卿的死不過是隔山震虎。
若是日後葉檸即位,想來第一個動的就是葉桃。
女人,被男人搶走了太多東西,有時候是自己的親人,有時候是自己的同事。
許若昭想到此處,突然湧上來一個想法,不由得心中一顫。
正在她眉頭不展的時候,華松突然進來報了一個消息,葉棉有孕了。
在黛玉去長安的時候葉棉成婚,轉眼幾月過去,居然已經有孕了。
許太后突然沉吟了一下,聲稱自己頭痛,喚來太醫,屏退諸人。
王太醫哪裡見識過這陣仗,不由得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娘娘?”
許太后斜靠在貴妃榻上,“你是說過,太子妃幼年的時候體弱,受孕雖然無礙,但若是生兒育女,卻是要冒點風險?”
王太醫冷汗落下,“太后娘娘明鑑。”
“哀家只問你一句,是,還是不是?”許太后厲聲說。“他們小兩口也知道這一點,葉檸一心求皇位,玉兒一心忙乎書院,此時倒也無所謂。你以為你開的什麼方子送到了東宮,哀家不知道?你仔細打量著,整個宮中都是哀家耳目。”
王太醫慌忙點頭,“是。”
黛玉跟葉檸才從長安回京,迎頭一個消息——寧國公主葉棉長女或長子過繼東宮。
葉檸=口=:“這什麼個情況?”
黛玉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她看著遠處的陰雲壓了過來,“京城要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個結局把它完結掉
換cp的事情,沒通過,於是寫個結局完掉算了
百合紅樓大綱以出,正在寫,另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