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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許顯純一把將管家推得翻倒在地上,那管家慘叫一聲。
錦衣衛便朝裡面魚貫而入,開始搜查。
李元起心中大怒,他堂堂戶部尚書,雖然不是北京的戶部尚書那邊管理全國,但好歹品級也相同。
這個許顯純實在太可惡了。
他快步走出去,一臉不怒自威的表情,開口道:“許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原來李部堂在呢!”許顯純陰惻惻笑道,“抓起來。”
他一聲令下,錦衣衛便衝上去,將李元起給抓了起來。
李元起怒道:“許顯純,你這是要做什麼?”
“奉陛下聖諭,捉拿冉興讓同黨李元起!”
“胡說八道!冉興讓是當朝駙馬,你……”
“冉駙馬現在已經在北京城被凌遲處死了,三千刀,一刀沒少。”
李元起頓時驚得連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了,這怎麼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一瞬間,李元起全身冷汗如同瀑布一樣狂滾而下。
“冉駙馬……冉興讓的事,跟本官有什麼關係……”
“李部堂,您現在什麼都不必說,去昭獄慢慢聊。”
“許顯純!你放肆!本部堂是陛下欽點的戶部尚書,部院大臣,豈是你說隨便抓就抓的!”
許顯純也不廢話,錦衣衛把人擰起來就往外面拖。
李元起在那裡大罵起來,許顯純一巴掌抽過去,直接把李元起打懵逼了。
接下來就老實了。
李府的管家、護院、下人都嚇得不敢亂動,李元起的夫人和小妾跑出來大哭起來,但也不敢亂動。
李元起艱難道:“快去通知顧大人。”
等被拖出李府的時候,躲在對面巷子裡的溫體仁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他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這下再去動《金陵日報》阻力就小多了。
哎呀,李元起被抓了,這金陵的報紙要整頓起來就方便太多。
不急不急,先去怡紅院找小蘭喝杯就去。
溫體仁頓時感覺全身都輕鬆了。
李元起被抓,自然是被帶到了南京的鎮撫司衙門。
這件事晚上就在南京的官場傳開了,畢竟戶部尚書被抓起來,是一件天大的事了。
一時間,南京的官場,那是捲起了一陣陣巨浪。
可當天晚上,駙馬冉興讓被凌遲一事也傳到了南京城,簡直是在巨浪上又捲起了千層浪,一時間,整個南京的官場徹底震動了。
駙馬被凌遲,這簡直就是曠古未有過。
當天晚上《金陵日報》破例印刷了一版,標題是“駙馬被凌遲,禮儀道德的崩塌”。
這份報紙在南京城很快就賣完了,買的人都是那些讀書人。
三天之後,南京的消息,就完完整整放在了崇禎的桌案上。
包括兩份南京《金陵日報》,一份是議論“高考”的,一份是議論冉興讓被凌遲處死的。
崇禎看完後,笑了笑道:“這群腐儒,真當北線告急,朕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大明日報》雖然還有很多沒有沉入甲里,但至少橫向上已經占領了北方。
現在湖廣省也在大力鋪設《大明日報》。
而大明朝最難啃的一塊輿論聖地是哪裡?
就是東南!
那裡有一個東林書院,還有一群生活優越的讀書人,在東林人士的輿論導向中,被深深洗腦,奉行著嘴炮原則,迂腐、呆板,自命清高。
第441章 一套組合拳
東南之害,在於言論之害。
意識形態領域的畸形,被“所謂的道德”強行綁架的社會,道德便成了有心之人手裡的刀子。
道德之刃可以殺人。
例如一切不符合道德的都是錯的,即便這件事對國家有利,但與道德相衝突,一定是要被口誅筆伐的。
例如女子不遵從婦德,是要進豬籠的。
可偏偏這種道德又是他們自己定義的道德,他們自己可以不遵守,但別人一定要遵守。
是不是有一種從太平洋東岸吹來的“皿煮”味道?
其實,真的要對付東南,有很多種辦法。
只是崇禎也已經在《矛盾說》里寫得非常清楚了:當今大明朝最重要的矛盾,是老百姓對吃飯的需求與糧食供給的矛盾。
這是第一個五年計劃的核心點。
圍繞著這個核心點開展出來的新農政改革,土地改革,農稅改革,吏治整頓才是核心。
每一件事都是一步步來的,處理東西一定是排在後面的。
因為現在北方的新農政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東南如果真的全亂了,那才是出大問題了。
為什麼這麼說?
北方的陝西、山西、山東和河南,經過去年的整頓,此時都處在一種劇烈改制的過程中。
吏部在今年大量安排新農政有關的官員的同時,還接到了崇禎的另一個命令。
對基層官吏的重點考核。
基層管理才是新農政落地的關鍵所在,布政使和知府這種地方中高層官員,其實都是做到上傳下達的。
落地的核心在基層官吏。
所以現在的重點根本不在東南,但東南又出了問題,不得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