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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邁到現在都不知道,溫體仁是在套他的話,結果一下子就被套了出來。
當天下午,路邁還在禮部幹活,就被田爾耕給“請走”了。
溫體仁轉身就跟馬懋才說:我今日是故意說那番話的,之前我根本沒有透露任何信息出去,天子便是在查泄露信息的人。
馬懋才一聽,這才知道原來溫體仁今日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的,就是想套出話來。
馬懋才疑惑道:“路大人為何要將這信息泄露出去呢?”
“這一點本官也不清楚,只能等錦衣衛自己去問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在溫體仁的陪同下,崇禎去了錦衣衛大牢。
路邁被關押在那裡。
見皇帝來了,路邁連忙行大禮:“微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
見皇帝如此和顏悅色,原本還有些害怕的路邁心稍微安定了一下。
“路愛卿,告訴朕,到底是怎麼回事?”
“臣是被冤枉的,臣什麼都沒有說,今日溫大人跟臣說是他公布出去的,跟臣沒有半點關係。”
崇禎笑道:“路大人,你還是如實說來吧,朕若是要查清楚也很簡單,外面流傳了各種印刷版的信息,你覺得錦衣衛查不出來嗎?”
他頓了頓,又道:“朕是在給你機會,只要你如實說出來,朕可以從輕發落。”
路邁心神大亂,冷汗直冒:“陛下,臣知罪!是臣一時糊塗,請陛下饒了臣!”
崇禎溫和道:“你跟朕好好說說。”
第155章 一案未平,一案又起
路邁是禮部郎中(司長),正五品,雖然沒有像知府那種四品官階大,但畢竟是京官,屬於權力中樞的執行者。
路邁道:“陛下,臣是一時糊塗,當時喝了點酒,便提了一嘴,沒想到就這樣傳出去了,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
崇禎面色依然溫和,道:“你和誰喝酒?”
“城南喜鳳樓的陳掌柜。”
崇禎道:“只是提了一嘴?”
“只是提了一嘴,沒想到會這樣,臣罪該萬死!”
“還有別人嗎?”
“沒有了。”
一個開酒樓的,和朝廷禮部郎中喝酒?恰好這事就傳出去了?
是巧合?
崇禎淡淡道:“田爾耕。”
“臣在!”
“立刻去將那個陳掌柜帶到這裡來。”
“是!”
崇禎也不離去,而是坐在這裡喝茶。
田爾耕去的快,來的也快,回來的時候,人已經帶來了。
進來之前,田爾耕便交代了裡面問話的是當今天子。
陳掌柜一進來就跪在地上:“草民陳昭士叩拜聖天子!”
“你就是喜鳳樓的陳掌柜?”
“正是草民。”
一聽口音就能聽出來這位陳掌柜是南方人,有江南一帶的口音。
“十一月三十日,路大人是在你那裡喝酒?”
陳昭士道:“是的,當時路大人在小店喝酒,草民得知路大人來了,便親自前去敬酒。”
“朝廷調查宗室的事情也是他告訴你的?”
陳昭士連忙道:“陛下,草民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就是敬了杯酒,草民就立刻了!”
路邁立刻大怒:“好你個刁民,當時明明就是你故意將本官灌醉,套了本官的話!”
崇禎打斷了路邁的話,盯著這個陳昭士,道:“你緊張什麼?宗室案牽扯出的醜聞,朕都已經讓人公開審問了,為何朕提到宗室案,你會緊張?難道你知道之前朕打算私下處理?”
陳昭士微微一怔,頓時冷汗直冒。
一邊的溫體仁心頭一顫,對崇禎又是刮目相看了,這位皇帝不僅僅在大問題上一語便能切中要害,在細微的方面,也能很快捕捉到最重要的信息。
看來皇帝不好忽悠啊!
陳昭士頓時感受到了如同山嶽一般的壓力壓來,壓得他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一時間竟然有些語無倫次:“陛下,草民……草民什麼都不知道……草民是冤枉!”
崇禎給田爾耕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崇禎溫和道:“沒關係,想不起來沒關係,朕的人會幫你想起來。”
立刻便有兩個錦衣衛將陳昭士摁在地上,田爾耕拿出竹籤,便將竹籤刺進了陳昭士的指甲里,疼得陳昭士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額頭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
他的意志力瞬間崩潰,連忙大聲道:“是路大人非要跟草民說的!路大人說有一個重要的消息,只要我給他八千兩銀子,他就將消息告訴我!”
路邁怒道:“你胡說!”
陳昭士立刻道:“是真的!我的出納可以作證,錢已經給路大人了!”
“陛下!他在誣陷臣!”
崇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聲道:“你閉嘴!”
路邁嚇得連忙把頭埋下去,全身都在發抖。
崇禎走過去,走到陳昭士面前,溫和道:“沒關係,你大膽說出來,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朕絕對不冤枉任何一個人。”
皇帝溫和的語氣,讓陳昭士心頭微微一緩,他連忙道:“陛下,路大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本店喝酒,會給本店賣點情報,小店其實並不想知道,但路大人又強買強賣,小店也不敢說什麼,只能乖乖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