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頁
每一門火炮的口徑都冰冷而充滿了鋼鐵的味道。
葡萄牙人看到明軍的陣勢,有人無不擔心地說道:“上尉,明朝人要向我們開炮了。”
詹姆士上尉非常自信地說道:“不用擔心,明朝人的火炮打不過來!”
“開火!”
“開火!”
“開火!”
砰砰砰……
一顆顆炮彈從炮膛里噴薄而出,在海面上掃過,捲起一道道若有若無的水浪,形成了金屬狂潮,朝葡萄牙人的戰船衝去。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士兵身體被兩顆炮彈直接撕成了三段,血漿和肉泥在空中飛舞,糊在甲板上。
數百顆火炮便撕開了葡萄牙人的戰船。
剛才還自信滿滿的詹姆士上尉摔在傾斜的甲板上,他驚慌失措地四處抓,但抓不住任何東西,撞在後面的桅杆上。
“我的上帝!快!快撤!快!”恍惚間,詹姆士上尉大聲喊著。
但一切都晚了,三艘船被金屬暴雨衝擊得滿目瘡痍,有的地方甚至斷裂開,開始下沉。
“報!孫帥,已經擊中目標,是否還需要繼續火力覆蓋?”
孫傳庭舉著望遠鏡,看著前方,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必浪費炮彈,靠船,抓人。”
有了荷蘭人的前車之鑑,對大明朝來說,抓人要贖金比直接殺了更划算。
“是!”
明軍快速向葡萄牙人的戰列艦圍去,巨大的朱雀戰列艦靠在正在緩緩下沉的戰船邊緣。
不多時,所有的葡萄牙人都被俘虜到了明軍的戰列艦上。
詹姆士上尉說道:“明朝人,我是葡萄牙王國駐遠東上尉詹姆士,我有男爵身份,請你們立刻放我回去,否則就是兩國宣戰。”
孫傳庭眯著眼睛盯著這個金髮老外,問一邊的參謀錢斌:“他說什麼?”
錢斌是軍事學院出身,是學過葡萄牙人的語言的,可惜這傢伙是個半吊子。
應該說軍事學院許多學荷蘭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甚至英語的都是半吊子,畢竟幾乎沒有和這些國家的人打過交道。
錢斌愣了愣,說道:“孫帥,他在罵您!”
“他罵什麼?”
“罵您母親,還罵您全家,還罵您妻子……”
孫傳庭一拳打在詹姆士的正臉上,一臉懵逼的詹姆士上尉往後倒退了好幾步,摔在甲板上,鼻子開始流血。
他慘叫了幾聲,用手捂著自己的鼻子:“我的上帝!你敢打我!”
“孫帥,他還在罵!”
“打!”
於是一群人上去將詹姆士上尉一頓群毆。
臥槽!一邊其他葡萄牙人都看呆了。
正常說話也要被打嗎?
這群人太暴脾氣了。
還是老老實實閉嘴吧。
五天後,明軍抵達順化海港,兵鋒壓境。
一瞬間,整個阮氏惶惶不安。
在距離順化200里的南邊的會安港,就是阮氏留給葡萄牙人的海港。
此時,葡萄牙人派出了5艘戰列艦到順化支援。
這5艘戰列艦就在香河的出海口陳列著。
葡萄牙人的戰列艦和荷蘭人的基本上是同級別的。
在這個時代,歐洲人非常喜歡荷蘭人的戰船。
阿姆斯特丹也是公認的歐洲造船中心。
當明軍抵達香河口岸的時候,發現了葡萄牙人的戰船。
錢斌收起望遠鏡,說道:“孫帥,又是弗朗機人的戰船。”
“幹掉他們!”
“要不要先問問?”
孫傳庭眼中流露出鋒利的目光,他語氣平穩地說道:“不必,他們已經動手在先,節約時間,儘快結束戰爭,直接開火。”
“是!”
明軍的戰列艦群開始相互傳遞信息,開始集結、列隊,伸展開,讓火炮的射程範圍充分展開。
此時,在葡萄牙戰列艦主艦上的是葡萄牙少校丹尼爾。
丹尼爾是一個標準的軍人,輪廓粗獷,鬍子炸開,目光鋒利。
他正在用望遠鏡打量前面的明軍戰船。
“少校閣下,我們現在怎麼辦?”
丹尼爾言簡意賅地說道:“用炮火警告他們,讓他們不要靠近。”
“是!”
風從遠處吹來,吹得軍旗獵獵作響,海面揚起一絲絲波紋,偶爾泛起白色的浪花。
明軍的戰列艦已經盡數伸展開。
而此時,葡萄牙人卻已經一口氣打出去8顆炮彈。
有6顆擊在明軍戰艦附近的海面上,濺起幾米高的浪花,打濕了明軍的甲板,連戰列艦都開始搖晃。
還有兩顆集中在明軍的戰列艦上,衝擊得木屑橫飛。
“孫帥,弗朗機人先開炮了!”
“開炮。”
“開炮!”
隨著孫傳庭一聲令下,明軍開始還擊。
一瞬間,密密麻麻的炮彈噴薄而出,朝葡萄牙人的戰列艦橫衝而來。
那一刻,仿佛要將海面都還掀起來一樣。
也正是在這一刻,甲板上的丹尼爾明顯感覺到前面一股氣浪排山倒海一樣壓來。
那股恐怖的壓迫力,讓所有葡萄牙人都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