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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只有殺了你,朱由崧才會娶我!”
張凡站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五分鐘,但他感覺這五分鐘,像一個世紀一樣。
最後,他開口說道:“你的真名叫什麼?”
“我就叫趙清月。”
張凡離開了,他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出去後,他也沒有去享用晚宴。
而是讓駱養性去調查趙清月的背景。
這一夜,他就坐在涼亭中飲酒。
他的心緒有些波動,不過他很快開始做自我調整。
張凡是一個內心很強大的人,他知道如何調整自己的內心。
人的情緒,不是靠逃避和壓抑得到釋放的,而是要正確的去認知它,然後從自我的人生意義中去尋找自己生命所追求的。
再去對比眼下的情緒,你會發現,其實情緒都只是暫時的,沒必要去壓抑,它過段時間自己就會消散。
明天要去檢閱船廠了,朱由崧敢來襲擊上海?
這一次朕讓那些人有去無回。
正好還給了朕一個出師南洋,對南洋土著開戰的理由。
第二天,天微微亮,崇禎在涼亭中醒來。
醒來的時候,他蓋著斗篷,張嫣坐在旁邊。
“怎麼,和趙小姐談心談的不順利?”
“呵呵,咱和她就不是一路人。”
“我看那個趙小姐挺有意思的,見多識廣,為人溫和,還喜歡跟我們說話。”張嫣笑了笑,“誒,要不要考慮納個妃,把趙小姐接進宮去?”
張凡苦笑道:“再說吧。”
這時,駱養性已經回來了。
“陛下,查到了。”
“這麼快就查到了?”
“她就是上海人,原松江府上海縣人氏,在戶部有她以前的備案。”
崇禎連忙接過駱養性的匯報,快速打開看,迅速看完。
“她的父母是上海縣的棉布商人,主要紡織棉布,賣到南京城,當年在南直隸叛亂中,在路上被殺。”
張凡心陡然一沉。
他突然想起昨晚趙清月跟他說的,她的父母是商人,但是遇到了賊匪,被暴徒殘忍殺害。
“知道是被誰殺的嗎?”
“有可能是叛軍,也有可能是被朝廷軍隊誤殺。”
“知道了,你下去吧,趙清月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是。”
駱養性正要離去,後面又傳來皇帝的聲音:“那個張奎安,殺了吧。”
“是!”
張嫣抓住張凡的手,說道:“陛下,我們去做點早膳,給趙小姐送過去吧。”
“她是要殺朕的反賊,朕才不給她送早膳。”
“陛下,昨晚我跟她聊天的時候,看出來了,她對陛下動了情。”
“胡說,她昨天下午還要刺殺朕!”
張嫣嘆了口氣,說道:“女人對女人是最了解的,她要是真的要刺殺陛下,昨天下午為何還要出現呢?”
“她那是想要看著朕……”
“陛下,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早上七點半,張凡端著一些點心,推開了寢宮的大門。
趙清月坐在桌邊,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顯然也是一夜未眠。
看見張凡進來了,她沒說什麼。
張凡將早膳放下,說道:“先吃點東西吧。”
趙清月沒有動。
“就算要殺朕,吃點東西,才有力氣吧?”
趙清月還是沒有動,沒有說話。
她感覺自己十分的失敗,居然愛上了自己一直想要殺的那個仇人。
而那個人,說的那些花言巧語,不過都是他冷血、虛偽的一面,他根本就是拿自己當做工具!
她感覺自己愧對自己的父母,她自己做了一夜的思想工作,她也想過自殺,不過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她不會就這樣自我了斷的。
仇恨在心中熊熊燃起,那雙原本已經帶著笑意的眼睛,又恢復到了冰冷。
張凡嘆了口氣,說道:“對你父母的事,朕表示歉意,他們是朕的子民,朕沒能保護好他們。”
趙清月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沉默片刻才說道:“陛下,我們是敵人。”
“朕對你心中有愧。”
趙清月略帶著嘲諷說道:“陛下,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當年您在大明朝大殺四方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張凡說道:“你以為朕想殺人麼!你都看到了,那些人是怎麼對待普通百姓的,他們在吸血!”
“陛下,您是天子,您沒有必要跟小女子解釋這些,您完全可以殺了小女子,就像殺那些人那樣,這是您的做事風格。”
張凡突然大怒道:“朕告訴你!朕昨天跟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然後突然抱住趙清月:“朕想跟你一起生幾個孩子,看著他們長大!這件事,你沒得選了!你父母的事,朕會想辦法去查清楚!”
女人啊,是最經不起男人的花言巧語的,尤其是她內心動情的男人。
朱由崧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未來的老婆,居然被張凡給忽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