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頁

　　  一隊隊軍隊在試圖集結，試圖形成軍陣，與明軍血戰。

　　  不過，顯然是已經來不及了。

　　  在前面科爾沁部的反抗被輕易撕碎後，明軍的衝擊狂潮再也沒有任何阻擋了，遠遠看去，就像聲勢浩大的海嘯，向這邊推來。

　　  剛剛騎上馬的蒙古人，還沒有做好準備，連胯下的戰馬都被前面的衝擊氣勢驚嚇到，惴惴不安地嘶鳴起來。

　　  “快!快上馬!”

　　  “快擺好隊形!快!”

　　  軍官們不耐煩地吼著。

　　  一個蒙古士兵可能是緊張，突然朝前面射了一箭。

　　  箭矢划過天空，一箭射在一個明軍的鎧甲上，發出“叮鈴”的聲音，便反彈墜落在地上。

　　  其他士兵見狀，各自開始拉弓弦，頓時就有一百多支箭矢射了出去。

　　  軍官們憤怒地吼道：“不准射!都停下來!”

　　  為什麼不准射?

　　  難道怕懷孕?

　　  不不不，因為明軍還沒有進入有效射程內，最前面的明軍也還在200米，即便射到了，殺傷力也非常小。

　　  但是顯然，蒙古人已經受到了驚嚇，長官們的命令也已經變得無濟於事。

　　  更多的人見其他人都射了，也開始射箭。

　　  箭矢要麼落在地上，要麼射在明軍的鎧甲上。

　　  見弓箭對明軍無效，眾人更加手足無措。

　　  有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眾人朝前面衝去。

　　  這無疑是自殺，就那麼十幾個人往前沖，根本無法形成大規模的殺傷力。

　　  但此時的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轉眼就被涌過來的明軍砍成碎片。

　　  其他蒙古大軍的隊形也是亂作一團，甚至有人還沒有上馬。

　　  而明軍則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已經衝到最前面。

　　  頓時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喧囂而起，伴隨而起的是絕望的慘叫聲。

　　  明軍輕而易舉就撕開蒙古人最前面的防線，將人和馬撕碎，帶著大片血浪，朝裡面狂沖。

　　  蒙古人尚未成型的軍陣最前面開始崩塌，後面本來就亂成一鍋粥，沒有反抗之力，被恐慌的情緒一傳染，更亂。

　　  巴布趕緊讓人鳴鼓，但戰鼓的聲音也無法凝聚人心了。

　　  “快逃!我們敗了!逃命吧!”

　　  “不要殺我，我的孩子剛出生!”

　　  “不要殺我……”

　　  蒙古人一鬨而散，數萬人，如同潮水一樣潰敗。

　　  兵敗如山倒，所有的反抗都放棄了，開始逃命，而明軍則在後面收割生命。

　　  今早，巴布還召集眾將領商議如何從科爾沁部剮幾層皮下來。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軍隊這麼快就敗了。

　　  現實往往比劇本寫的還魔幻。

　　  他只覺得此情此景有些不真實。

　　  而此時，科爾沁部的人也開始逃命，沒有人再抵抗了。

　　  大約兩個小時後，傳令兵將情況傳回去給崇禎，聽完後，崇禎很滿意：“科爾沁部是蒙古人中，第一個投降皇太極的，朕就是要讓草原各部看看，投降建奴的下場。”

　　  “傳令下去，給朕築京觀。”

　　  “是!”

　　  下午三點的時候，崇禎帶著大軍進入了科爾沁部的牧場，那裡到處都是屍體，鮮血已經匯聚成小溪。

　　  遠處的明軍正在打掃戰場，更遠處還傳來慘叫聲。

　　  到下午四點的時候，車臣汗的兒子巴布，札薩克圖汗的兒子索那木阿海楚琥爾都被俘虜了，並帶到了崇禎面前。

　　  巴布和索那木阿海楚琥爾跪在崇禎面前。

　　  崇禎俯視著這兩個人，冷聲道：“車臣汗之子可在?”

　　  巴布連忙說道：“尊敬的大明統帥，小人是車臣汗之子巴布。”

　　  崇禎臉上露出了笑容：“你是車臣汗的兒子?”

　　  “是的，小人是車臣汗之子，請大明統帥饒了小人一命，小人並無冒犯大明之意?”

　　  “沒有冒犯大明之意?”崇禎語氣平靜，目光落在巴布身上，“那你倒是跟朕說說，為何你們的軍隊會出現在科爾沁部?”

　　  “這……我們……我們是……”

　　  “你們是打算南下支援皇太極，是麼?”

　　  “不……”

　　  “這些年來，你們與皇太極商貿頻繁，當朕不知道麼?”

　　  “我們其實……”

　　  “當年在元上都之戰中，你的父親走投無路，來投降，朕不但沒有怪罪他，還放他回去，他就是這麼報答朕的?”

　　  巴布心頭一緊，這件事他當然是知道的，他的父親跟他說過。

　　  他猛地抬起頭看著崇禎，震驚道：“你是……你是明朝的皇帝?”

　　  一邊的閻應元呵斥道：“大膽!休得無禮!”

　　  巴布連忙低下頭，顫顫兢兢說道：“小人不知，請陛下恕罪。”

　　  “朕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當年在元上都城，朕就給了你車臣汗部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珍惜。”

　　  崇禎的目光落到一邊的索那木阿海楚琥爾身上，問道：“報上身份。”

　　  “小人索那木阿海楚琥爾，札薩克圖汗之子，尊敬的大明天子，我部也是被逼無奈，才派人南下，那皇太極三番五次討伐我部，實在沒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