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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來請罪的,肯定要把話說清楚,例如罪在何處,當如何彌補。
額璘臣先道:“陛下聖明燭照四海,臣等救駕來遲。”
崇禎目光盯著俄木布,後者也道:“大明聖武天威,臣等有罪。”
內喀爾喀部的卓爾巴圖也道:“陛下,臣等救駕來遲。”
見這些人已經被武力徹底威懾住了,崇禎也不客氣道:“既然知道有罪,那就把罪說清楚,各位何罪之有?”
三位微微一怔,額璘臣道:“萬丹偉征犯上作亂,臣未能發現並及時制止,是臣之失職。”
俄木布道:“卜失兔聯合萬丹偉征作亂,臣身為卜失兔之子,痛心疾首,請陛下恕罪。”
卓爾巴圖道:“內部有人圖謀作亂,臣有不可推卸之責任。”
崇禎站起來,走下去。
三人將頭埋得更低。
崇禎不說話,一個字都不說。
現場安靜到了極點,氣氛也壓抑到了極點。
沒有人知道皇帝此時的想法。
額璘臣、俄木布、卓爾巴圖,全身都在冒冷汗,他們這一次才真切感受到了皇帝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
過了好一會兒,崇禎才開口道:“據朕了解,現在依然還有人企圖反叛?”
三人心頭同時一顫,卓爾巴圖道:“小臣敢拿人頭做保證,內喀爾喀部,無不效忠皇帝陛下,若有半分異心,任憑陛下砍了小臣的腦袋。”
內喀爾喀現在一共也就幾千人,他們當然沒有那個膽子反叛,但是這並不代表其他人沒有這個想法。
崇禎鋒利的目光從額璘臣和俄木布身上掃過。
崇禎問話很簡單:“如何處置叛徒?”
額璘臣頓了頓道:“若是再有反叛陛下者,當然是要殺無赦,絕不姑息!”
俄木布也道:“臣等已經在處理此事。”
“朕問的是具體如何處置,將你們的想法告訴朕。”
“回稟陛下,當殺無赦!”
崇禎看了看,才笑道:“都起來說吧。”
“多謝陛下。”
不多時,外面便端進來了美酒和佳肴。
“都坐吧,你我君臣今日大飲一場。”
三人分別坐下,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他們如果讀過華夏的史書,就可能會猜到,崇禎這是要玩杯酒釋兵權的把戲了。
第504章 套路!套路!出兵歸化城
崇禎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盧象升、駱養性、丁一元等一眾高級將領也都在場。
另外,還准許額璘臣等人的屬下進來一同參加晚宴。
外面正在飄著雪,屋內卻是氣氛融洽。
三位部族首領仍是心有餘悸,不過也強行微笑。
推杯換盞之後,三人的警戒心終於慢慢卸下來。
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經,這是有科學道理的。
男人喝多酒了喜歡幹什麼?
一、吹牛逼。
二、稱兄道弟。那誰誰誰,以後就是自家兄弟,出去報我的名字,你的腿絕對被打斷……啊呸!報我的名字,絕對沒人敢動你!
基本上酒醒後,自己都覺得尷尬。
而現在,額璘臣、俄木布、卓爾巴圖都喝多了。
按理說蒙古人很能喝,但也架不住大明這邊的一眾高級將領輪番上陣。
而崇禎呢?
他就坐在上面,象徵性喝了兩口。
額璘臣等人已經在下面勾搭著盧象升的肩膀開始吹牛逼了:“要是給我三萬大軍,我必為陛下打下瀋陽,將皇太極綁了送到北京獻給吾皇!”
大家一看這傢伙居然摟著咱們的大都督在吹牛逼,丁一元立刻上來,又是一大碗酒幹了。
其他人也都湧上來開始喝酒。
崇禎心裡卻在想,還缺一場戰爭。
還缺一場在蒙古人主場的戰爭。
要徹底威懾住蒙古人,就需要在他們的地盤,來一場真正具有震撼性的戰爭,這樣那裡的人才會徹底服氣。
但不要急,先把這些首領搞定。
卓爾巴圖突然跪在地上,大聲哭嚎起來:“陛下,臣……臣心中有話要說……”
“愛卿何故如此,有話且慢慢說。”
“我喀爾喀部原本有12部,當年被達延汗分出東西(內外)諸部,一直不得統一,如果外喀爾喀諸部身處漠北,臣原本也是以陛下之臣,帶著友善之意派人前去問候,卻被當面羞辱。”
他說的喀爾喀12部,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前達延汗統一東部蒙古的時候。
達延汗設置了6個萬戶大部,喀爾喀部屬於左翼萬戶之一,主要在漠北一帶。
但有12個小部,其中五部分布在喀爾喀河以東,七部分布在喀爾喀以西。
後來東部的首領去世,便南遷到漠南,也就成了現在的內喀爾喀部。
卓爾巴圖說的外喀爾喀現在仍然在漠北,並且實力還非常壯大。
卓爾巴圖繼續道:“臣的使者被告知,現在土謝圖汗、札薩克圖汗和車臣汗都與皇太極交好,此乃我喀爾喀部之叛徒,臣每每想到此,心中悲痛萬分,覺得愧對陛下!”
他說這話,顯然是以整個喀爾喀部的首領自居了,意思就是下面的人私自竄痛皇太極,現在不聽話了,還侮辱天子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