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
不淨世。
打著為江晚吟、倪清華諸人接風洗塵的名義,晚宴在歲寒廳開席。
坐在主座上的聶明玦舉杯道,“江宗主和青童君來援,實乃我伐溫大軍之萬幸。來,諸位,我們一起敬二位一杯。”
“敬江宗主” “敬青童君。”
倪清華只得給自己的酒杯倒上酒。
在其他人一片應聲中,倪清華也舉杯,不過未飲,只是沾沾唇,做個樣子。
“青童君,我們都幹了,你這不喝——未免有些看不起我們吧。”
說這話的人正是之前便和倪清華有過節的金子勛。
坐在倪清華左後方的藍忘機投向倪清華的目光中隱含關切。
隨倪清華一同前來赴宴的孟瑤溫言道,“青童君近日身體不適,飲酒怕是會影響之後的發揮……”
溫家修士被調配至前線,大軍壓境。各家宗主本就憂愁自身處境,聞聽此語,“無妨無妨……” “我們都能體諒……”
同席的魏無羨端起酒樽,遮住譏諷的嘴角。
孟瑤這麼一陽謀,金子勛下不來台,心中暗恨,“你又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我和青童君講話,你來插嘴?”
見孟瑤被刁難,倪清華臉也冷了下來,“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同我講話?!”
宴席間的氣氛蹬時緊張起來。
作為主家,聶懷桑岔開話題,打圓場道,“青童君,你跟大家講講,崇陽一役唄。”
“背水一戰而已。”倪清華簡單總結,“更何況,崇陽之戰,不應該問江宗主麼?”
作為地主,他比她清楚的多。
“這……”我這不是給你台階下嘛……
“崇陽,還要多謝青童君和含光君。”江晚吟倒滿酒盞,敬兩人,“我幹了,你們隨意。”
姑蘇藍氏不喜飲酒,藍忘機自然不動。
倪清華的酒杯已然是放在了小案上,酒杯內盛滿了燭光。
她那麼辛苦修煉,長成如今的參天大樹,難不成是為了讓自己去迎合這世道……
金子勛還記得當年姑蘇求學的時候,倪清華和魏無羨玩得來,見刁難不了她,就將話鋒對準了魏無羨,“魏公子,今日未何沒有佩劍?”
魏無羨摩挲了下插在腰間的陳情,故作倨傲地輕笑了聲,“不想佩罷了。”
倪清華覺得魏無羨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他的隨便如果還能用的話,應該就是在陳情現在的位置,可誰讓他們當初為了雲夢江氏的震懾力,不曾將魏無羨沒有金丹這件事宣揚出去呢……
席間第二次冷場。
聶懷桑身後一名中年男子不滿地哼了聲,將正在倒的酒放下,“身為世家弟子,佩劍乃是殊榮。姚某知魏公子素來不羈,可是如此簡慢,未免有些托大輕浮吧!”
“早就聽聞魏公子劍法了得,本來還想趁今日,跟魏公子比試比試,可沒想到連劍都不佩……真的不肯賞臉呀!!!”金子勛小人嘴臉上來了。
江澄欲言又止,一時之間竟是想不出好藉口。
倪清華卻是要笑死了,險險地用酒杯壓住自己的上翹的嘴角。
沒在倪清華手上討到好的金子勛,被倪清華這一笑點炸了,咬牙切齒道,“青童君,什麼事這麼高興?”
“只是忽然想到一個兩難的選擇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金子勛才不信她這鬼話,他一定要問個究竟,“什麼兩難的選擇,不妨說出來讓諸位幫著參詳參詳?”
魏無羨給自己倒了杯酒,心底暗暗搖頭,這個二傻子,在倪清華手上吃的虧還少麼,還往上湊……
然後就聽到倪清華的聲音,“我在想,金公子既然要魏無羨賞臉……那地上有張臉,你撿不撿?”
魏無羨還沒咽乾淨的酒液立刻噴了個乾淨。倪清華的戰鬥力,他魏無羨今天可算是真正領會到了。
撿了,就是二皮臉;不撿吧,那就是不要臉……果真兩難啊……
藍忘機琉璃眼眸中划過一絲笑意。
“倪清華!你——!”金子勛這下是真的要被氣死了。
金子勛右手邊的聶懷桑勸道,“金公子,冷靜,冷靜啊!”
“倪清華,你簡直欺人太甚!”金子勛喘著粗氣,也顧不上聶懷桑的面子,“莫不是以為我金家怕了你不成!”
“我說什麼了?”黑心白蓮的倪清華滿臉無辜,她又沒有罵人,這群人想多了啊……
隨後倪清華她又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道,“還有啊,是我孤陋寡聞了麼,如今一個隔房的子侄也能代表金宗主了?”
“你、你、你……”這話沒法接,氣得金子勛起身,直接把酒杯摔了。
陶盞“啪”地一聲碎在堂前。
“哎呀呀——金公子這才喝了幾杯,酒杯都拿不穩了?”倪清華裝模作樣地嘆氣,“我還以為練劍的手穩是基本功呢?”
魏無羨點點頭煞有其事道,“的確是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