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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梟”是一種兇猛的鳥,引申為勇猛難制服。梟雄無道,因為鳥不是走的,是飛的,所以,梟雄無道或說自有其道,但是已經脫離了常規的道義。很強,但是無法用通俗的道義來輔助他。
(3)地球上毒性最強的蠍子——巴勒斯坦毒蠍(以色列金蠍)(Palestinian scorpion),生活在以色列和遠東的其他一些地方。是地球上毒性最強的蠍子,它那長長的螯的末尾,是帶有很多毒液的螯針,趁你不注意刺你一下,螯針釋放出來的強大毒液讓你極度疼痛,抽搐,癱瘓,甚至心跳停止或呼吸衰竭。
(4)《國語&mdot;越語下》:“陰謀逆德,好用兇器。”
第29章 曜德含光
等到披霜帶露的藍忘機帶藥回來,距離溫情給的限期只剩下不到一刻鐘。
“等我死後,把我的骨灰撒到東海……”風塵僕僕的藍忘機走近門口便聽到倪清華交代後事的這一句,狠狠閉目定神,方才稍稍平息洶湧的心海。
倪清華乖巧地坐在一方矮几上,凌霄站在她背後,執著一把龍紋玉梳給她理髮。
“溫情的藥快制好了。”風塵僕僕的藍忘機嘴唇動了動,卻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其中透出的擔心卻比那花言巧語勝上百倍。
目光瞥到門口的一身白衣,水晶鏡面中的倪清華彎唇一笑,“看來是我臉不夠紅。”(1)
“辛苦含光君了,”凌霄沖藍忘機點點頭權作行禮,回過頭繼續和倪清華拌嘴,“說得就像你手紅似的……”哪盤菜有毒就吃了哪盤,真是手黑得夠可以了。
“也不知道每次抽完卡就抓狂的是哪個!”
“呵!老娘不伺候了!”非酋凌霄被戳到痛處,怒而掀翻友誼的小船。
“別別別,咱大姐不說二姐。”被梳頭髮真的好舒服啊,“唔——你快接著弄啊。”
“你不要說這種虎狼之詞。”凌霄義正言辭。
猝不及防地開車提速差點閃了倪清華的老腰,“你這是道學家見‘’。”(2)
“那青童是看見‘排滿’了?!不對,你是看不下去了。”那麼長的劇情,倪清華肯定覺得膩膩歪歪的,估計看不到一半就得棄了。
就在倆人插科打諢之時,溫情端著藥碗進來了。
白瓷碗裡黑乎乎的藥湯在盡職盡責地散發出難忍的氣味,倪清華緊緊抿了下唇,最終還是端起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倪清華整張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溫情開始下醫囑,“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待凌霄二人出去帶上門後,倪清華輕嘆口氣,“說罷。”
溫情把其他人支走,定是有不便於第三人知曉的事情要告訴她。
“金蠍妖毒一旦中毒,毒素終身都難以排出體外。此次解毒本就是制衡之策,所以……”溫情看了倪清華一眼,“在找到焉酸之前,青童君怕是會周期性渾身劇痛。”
意料之中。中藥開方無謂“君臣佐使”四字,如今以毒攻毒,本也只是下下之策。蜘蛛毒液和金蠍妖毒兩味主藥相衝,根本無法調和。若是持平,自是無事;一方占了上風,自然就是她要受罪。
所以倪清華只是問了溫情周期是多長。
“五十取一。”每隔四十九天便有一天。
“期間為免毒性更加複雜,我也不好施藥,青童君只能硬抗。”溫情把倪清華將要經歷的難處告知。
倪清華面色看不出深淺,只是言道,“便當‘赤龍’猖獗吧。”(3)
溫情識趣地說道,“我那邊還有些藥材要處理,先走一步。”
當溫情退下,房間只剩下倪清華一個人時,名動天下的青童君才顯示出一個人的脆弱。
但見鏡中人難受地捂住心口,潤眉深鎖。
“嘔——”
黑寡婦的毒性顯現出來,倪清華開始反胃不止。倪清華亂七八糟地想道,幸虧已是辟穀了一段時日,否則嘔吐物未免也太噁心人了。
乾嘔完後,蠍毒上場,全身每一寸骨肉都在說著疼痛,這下倪清華再也沒有心思瞎想了,疼得她冷汗直冒,只恨不能得把身體蜷成一團。這種程度的疼痛比之陰火燒身、鴰風消命也不差什麼了。
可當初的天劫是自己願意的,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她認;可如今中毒這事,能給她帶來多少好處不成?!
溫若寒,媽賣批,聽到沒,媽賣批!
可惜罵罪魁禍首能轉移的注意力有限,疼痛一陣接著一陣,想徹底暈過去都是奢望。
倪清華氣息已是不穩,心中的委屈不滿怎麼壓也壓不下,更有蠢蠢欲動的破壞欲令她直欲砸了眼前一切。
索性一絲理性尚在,乾脆留書一封,御劍去了黃河。
十月雖然已是颳起了冷硬的北風,但遠未到黃河結冰的日子。
倪清華站在這條長河的一處渡口,看著風吹起層層銀鱗金波。
這條大河,從女媧造人之時便存在著,流過堯舜禹湯,流過玄門興起,一直流到如今,將來仍會繼續向東流去,見證歷史興衰,永不停歇。
有歸家的船家見她一人孤零零地佇立風中,綁好船繩,上前道,“姑娘,是要渡河還是等人啊?要是渡河,看這天氣,馬上是要下雨了。我們都回家了,你明天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