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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摸了摸香爐,沒有感知到殺氣和戾氣,又嗅了嗅這暖香之氣,也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
“料想不是什麼害人的東西,只是不知是幹什麼用的。”倪清華藝高人膽大,最近歇息得骨頭都鬆散了的她,還蠻期待有東西搞事的。
果然,晚間二人剛躺下不久,便覺十分睏乏,沉沉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倪清華醒來,發現自己和藍忘機竟然在太安的一處院落。
此時已是將近凌晨,木窗中還有燈火透出。觀其裝飾,是十多年前的模樣。
“原來如此。”
倪清華看著熟悉得不行的院落,明白了那香爐的能耐為何,“走吧。”說罷,在前領路。
到了屋門口,藍忘機向屋裡一望,登時一怔。
——屋裡,竟然坐著一個“倪清華”。
這個“倪清華”伏著案,仿佛在寫信,細看信紙上竟是隻言片語也無,只有墨滴暈開;一旁的信封上卻是有字,上書“含光君親啟”。
藍忘機眉宇微揚,這個細微的動作代表他正在詫異,“何時?”
倪清華抿唇,“玄正二十五年,十一月……十日。”
看著那個遲遲未曾落筆的“倪清華”,藍忘機仿佛窺見了當年她寫信時的白般糾結。
一縷晨光射進屋內,當年的“倪清華”將信封和信紙一起放到早已淚痕斑斑的紅燭上引燃,隨後吹滅蠟燭……
怪不得最後他並未收到這封信。
“你不必於此耿耿於懷。”藍忘記見此,便明了她仍在為當年未能寄出這封信介懷。
“要是早知道,我真的能回來,當初信上我就該寫婚書,”倪清華笑著,“也不至於讓含光君沒名沒份守寡這麼多年。”
說笑間,夢境戛然而止。
二人走了幾步,就從小院走回了靜室。透過半月窗,可以看到琴室內,“藍忘機”正在與“倪清華”授琴。
這是她吟誦《鳳求凰》後的第二天。倪清華憶及年少聽學之時伐木般的《鳳求凰》,不信邪地讓得了空的含光君教她。想著,如今成了婚,總該好點兒了,孰知仍舊老樣子。
含光君無法,將人圈在懷裡,手把手地教怎麼彈。
倪清華開始還有興致,後來丁丁的伐木聲徹底KO了她,耍賴地靠在藍忘機懷裡,抓過對方撫琴弄弦的大手把玩。
本就是消磨時光,藍忘機也不強做要求。左臂環著她,防著她沒地兒依靠,右手任她把玩。
倪清華將左手與他右手自腕對齊,發現果然差了一指節的長度,“非我之過呀。”看著對方粉嫩的指甲,又翻過來,指肚細細摩挲著他指掌間練琴習劍的老繭。
這動作癢到了藍忘機的心裡,環著她的手臂不由緊了緊。
察覺出藍二公子胸腔心臟調動得有些兇猛,倪清華小屁股向後一動,果然感受到了那灼人物什的存在感,心中好笑,“含光君,我有沒有說過,你不光琴彈得好聽,聲音也特別好聽?”
藍忘機搖頭,不曾。
另一邊,坐在鞦韆上的倪清華目瞪口呆地看著事態發展,她明明記得她說完“非我之過”後,一名藍家小輩前來敘事,根本沒後面這些。
不過這些好像的確是自己會說的話,那天要是沒有橫插一槓子,可能……
不過這不妨礙她調侃他,“含光君,……你的這個夢,好像有點兒,不大對勁啊?”
“……”藍忘機忽然轉身,道:“別看了!”
倪清華立刻拉住了身旁欲走的他,“別走呀!我還想看看在你的夢裡後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呢,這不還沒看到精彩處麼!”
琴室內,倪清華側過身,雙手撐著他的肩,紅唇靠近他的耳朵,低聲道,“尤其是——喘……”最後一字低不可聞。感受到腰間掐緊的大手,倪清華吻了吻那滾燙的耳垂,如女妖誘惑般,“喘給我聽,好不好?”
如何不好……
倪清華看著那邊“自己”的挑逗,拽拽藍忘機的衣袖,示意他靠近一點兒。
藍忘機俯下身來,被她雙臂環住脖頸,就聽到她做了同那邊一樣的動作——吻了吻他已然變成粉色的耳垂,“愛噠噠,喘給我聽,好不好?”
藍忘機閉眼,呼吸漸重,聲線低下來,“……好。”
作者有話要說:
(1)《鳳求凰》的原版,我懶得粘了。後半段實在不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