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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劍都拿不穩的金子勛,還和魏無羨比什麼比……
“好好好!今日之事,我金子勛記下了。”
見好就收的倪清華戲言道,“希望未來金公子的小金夫人不會吃魏無羨的醋。”
這下金子勛徹底暴走了,拔劍出鞘,明晃晃的劍鋒指向倪清華。
藍忘機握緊避塵,一有不對就打算出手。
出席的各家宗主見場面不可控,“聶宗主,你看這……”
孟瑤出來收拾殘局,“諸位宗主,金公子今晚可能是不勝酒力了,脾氣是沖了些,我家青童君不會與他計較的。”畢竟這仇當場就報了。
在場的老狐狸誰心裡還沒桿秤,連忙花花轎子抬起來。畢竟金子勛在射日之徵中的作用怎麼比得上倪清華。
這席金子勛自然是坐不下去了,憤然離開。
倪清華抬眼看了滿室的觥籌交錯、言笑晏晏,玉指輕輕扣了一下酒杯,低眉看冰晶去了。
於是接下來的席面,旁人不來自討沒趣,她也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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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魏無羨的房內。
倪清華隨意地坐在青席上,看著對方愈發濃重的怨氣,“陳、情,名字倒是起得合宜。”
願陳情以白行兮,得罪過之不意。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和我討論這個?”魏無羨摸著陳情上的白玉蓮花穗子。
“自前世之嫉賢兮,謂蕙若其不可佩。妒佳冶之芬芳兮,嫫母姣而自好。”
魏無羨自嘲了一聲,“我也算奇葩?”
倪清華回道,“那要看是什麼時候了。寒冬時節,自是仙株;群芳薈萃,哪裡需要這多餘的。你若還想萬年青,那就別等到羽毛把舟沉了。”
“青童君良言逆耳,魏嬰心領了。”魏無羨抓起酒壺,沖倪清華的方向撞了一下,算是敬謝。
聽到這個答案,倪清華心放下一半,“你真得往心裡去才好。”
魏無羨道,“你想得也太遠了。”射日之徵未完,那些世家還不會卸磨殺驢的。
“難不成非要鬥而鑄錐,才能顯出您老人家的風(瘋)姿(子)?!”倪清華白他一眼。
“不及青童君風姿,”魏無羨瞅著倪清華慵懶不雅的坐姿,意有所指,“世間無您這般人呀。”
倪清華毫不心虛,“那是。所以趕緊甩了江澄那傢伙,跟我干吧!”
“現在還不行,等我手刃溫若寒後吧。”魏無羨給了一直挖牆腳的倪清華個准信。
“那我等著”,倪清華撐地起身,走到魏無羨身前,點了點鬼笛,“鬼道,非你所創……小心了。”
至於小心什麼,就各人有各人看法了。
第28章 高以下為基
次日,伐溫大軍開拔。
雖說是聯盟,可總不能一條線殺過去。合計之下,聶明玦和藍曦臣,倪清華和藍忘機,江、金兩家,自北向南,兵分三路,劍指岐山。
而有了倪清華和魏無羨這兩大殺器在,進度節節推進,顯得揚旗關中的口號似乎也不無可能了。
十月,伐溫大軍攻下戶牖,在此駐紮。
此地原屬商丘吳氏管轄,而因之前岐山溫氏順昌逆亡的辦事手段,吳氏的宗廟早毀了。族人盡被誅殺,就剩下一個吳燁被藍曦臣救了下來。
他們雖不曾占奪下戶牖,吳燁也知道自己勢弱,八成是要不回來這塊地了。可心中總是有些不甘心,還是想盡力試一次。
而藍氏不管是真君子還是假仁義,於他無礙;難就難就在野心勃勃的倪清華身上。原本打算和倪清華打好關係好說事,可誰知被溫氏的暗子利用,結果上給倪清華的菜色有劇毒,當場倪清華就吐了血。
溫情一脈因著倪清華的保證拱手而降,故而有著岐黃神醫之名的溫情立馬被請來救人。
溫情匆匆忙忙地趕來,見到的就是一個勉強站立的蒼白人兒,不由心中大急。
溫情當初拱手而降,本就是奔著倪清華來的。即使她父親是溫若寒表了又表的遠房表兄,他們一脈行事作風正常,只救人不殺人,可投靠其他四家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聶家和江家和溫家有血仇不說,金家又是金光善那個牆頭草做宗主,藍家的藍曦臣儘管賢名在外,可溫情她怎麼看都覺得藍渙有些假仁假義之像,與之相比,倪清華雖是後起之秀,可為人處事沒得說。看她對待那些俘虜就知道了,並不曾斬草除根,雖說是要勞改,不復之前的金蓴玉粒。可誰要以為她婦人之仁就大錯特錯了,身為醫者,溫情自是目睹過人情百態,而她見到倪清華的第一眼就明白——這人至情得無情了。
溫情診了倪清華的脈,眉宇深深蹙起,“這麼短的時間,毒竟然入血了……好霸道的毒……”
“我已自封住周身大脈……”倪清華直入主題,“此毒可能解?”
溫情查看了有毒的那盤菜,臉色更難看了,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眼。
“是‘黃鶴’。”
同在席間的藍忘機聽到這個名字,不可置信地看向溫情,期望她給個否定。可溫情接下來的話卻令他這早已不懼寒熱的修仙之人感到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