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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平日裡互換身份,隔著千年時光,唯有在夢境空間中靠靈魂相遇才能交流;我們都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我只能將自己和哥哥託付給殿下了,不知殿下可否替我照顧好他?”
“你放心。”
……
她在這個時空唯一的牽掛,就是眼前坐在輪椅上的少年。他既已許諾,就必會幫她完成心愿。
若得到楚家的財富,不僅能作為他自身和葉漓的背後倚仗,也能告慰她母親楚婉妤的在天之靈,還可以讓他們兄妹徹底脫離葉家的掌控……
罷了,不就是重振一個家族麼,還能比皇統之爭更棘手?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齊翰深吸口氣,從容而淡定的接過筆,飛快的掃了眼轉讓書的內容,在葉漓殷切的注視下籤上了葉傾的名字。
追隨楚氏長達四十年的管家成鶴眼見著楚家後繼有人,不由激動的老淚縱橫;他深深注視了少女片刻,然後對她鄭重彎下腰——
“大小姐……”
齊翰目光灼灼,眸中逐漸染上堅毅的神色。
葉傾姑娘,葉兄,答應你們的,本王一定會做到;從今天開始,本王必帶領楚家重振雄風,奪回屬於你們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無論是葉傾還是齊翰,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戰場;雖然他們相識並不久,不過因為互換了靈魂,他們的生死存亡與對方息息相關,反而是彼此最能夠放心託付和信任的人……九王加油哦!爭取事業戀愛兩不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2章 第三十章——深究
我被窗柩滲入的太陽光照醒時,發現自己回到了武陽驛館溫暖的房間裡;身下是柔軟的床鋪,衣服也早已換成了乾淨的新衣。
根據陽光的方向來判斷,現在應該是翌日午後了。借著春日艷陽的光暈,我看見不遠處楊嚴和吳卓上身趴在桌案上,興許是折騰了一夜未眠,此時他們都睡的正甜不省人事;尤其是楊嚴,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嘴角流下來的口水。
我輕緩的動了動身體,發現疼痛減少了許多;背上顯然是抹過藥,再加上我得到了休息和照顧,於療傷也有助益。
可能是因為我弄出了動靜,楊嚴率先驚醒過來,揉揉眼睛呆愣的看了我片刻,立刻跳起來順手一推吳卓,然後衝到我床前,靠近我很是關切的詢問:“九哥醒了?大夫說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現在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傷口還疼嗎?”
“我很好。”睡了將近一日,我感到久違的神清氣爽,要不是顧及傷處,我簡直想抻個大大的懶腰;這時吳卓也起身走到我床邊,撩起衣袍雙膝跪下,對我深深的施了一禮:“卑職失察,殿下置身險境卻未能及時救護,還請殿下降罪。”
“不關你的事,起來吧。”我完全沒有怪他的意思,隨手對他揮了揮;但他仍然端正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眼裡泛著絲絲內疚。
唉……我心中喟嘆。吳卓雖然頭腦沉靜靈活,但他太過忠心,偶爾也會鑽牛角尖;就好比現在,他堅信我遇險他也負有部分責任,我要是完全不怪責於他,他反而會更加不安。
想了想我決定換個勸法,便主動轉移話題:“吳卓,本王暈倒前交代的事情如何了?”
“殿下的吩咐,卑職豈敢怠慢?昨日下午卑職已將郭彥全家圈禁於郭府中,並在楊公子的指引下至其在城郊的私宅搜索,在地下密室里找到數箱被刻意打磨過的官銀財寶,總計十萬兩;之後負責蹲守南安的親衛傳來消息,南安駐紮軍將領韓峰將軍在府衙密牢搜到二十萬兩官銀,經比對確認和郭宅內搜到的隸屬同一批。”
“郭彥和裴德怎麼說?還有,餘下的二十萬兩呢?”聽到如此樂觀的戰績,我心中大石塊也落了地,不由慶幸自己的判斷沒錯,郭彥果然早已備好了贓銀準備嫁禍給潘維盛。這麼多銀兩都失而復得了,賑災後續的修築工事也能有更好的保障,對百姓來說自是件好事。
“二人始終沉默無言,卑職和韓將軍都未能問出什麼來……”吳卓臉上微微泛紅。
真不愧是膽敢私吞公款的人,心理素質倒是不差。只不過他們的算盤怕是打錯了,反正都已經人贓並獲了,得沒得到口供又有什麼區別?
身為籠中困獸,還在垂死掙扎,有意義麼?
見我面無表情,吳卓也難以揣測我究竟是個什麼心境,只得繼續說下去:“韓將軍在裴府暗格中搜到一個帳本和幾封未來得及銷毀的書信;書信是關於裴知縣和……和……”
說到這裡他支吾了兩聲,似是有什麼忌諱;見他這個反應,我心裡早已存在的另一個疑惑,也登時有了確定的答案。
我冷冷一笑,接著他的話頭補充道:“讓本王來猜猜,跟裴德通信的,是不是益州太守黃文敢?想必那餘下二十萬兩也在黃太守府上吧?”
“殿下英明。”見我自己說出來了,吳卓也覺得沒有再隱瞞的必要:“帳本也是如此顯示的。卑職擔心夜長夢多,第一時間派了人去錦城調動當地守衛看住太守,同時也暗中派了人去盯梢,防止他毀滅證據。”
“做得很好。”我讚賞的點點頭:“潘知縣那邊呢?也問過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