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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懵,本能往剛剛所處的方位看去,發現那裡已空無一人。
我元神歸位,只能見常人之所見;而他,估計也回到了我的身體吧?
“芃芃,你變了好多,我都快不認識你了。”我調整好心態,重新進入角色,也拋出我的疑問。
“……有什麼辦法呢?”她微怔,語帶惆悵:“我不想再死一次。”
唉,怪不得。我同情的望著張芃芃。
只有經歷生死,才逼得她克服心理障礙,練習原本畏懼卻十分關鍵的求生技能,比如鳧水。
估計是我的目光太“深情款款”,她不好意思的別開視線,伸手扶我:“來……”
在她的攙扶下,我勉強靠坐於樹;她一邊為我擦去額上的虛汗,一邊說著:“你讓我很意外。”
哎,這是要敞開心扉了?
如今是撬妹子芳心的大好時機,豈能不趁熱打鐵?
我醞釀著情緒,緩緩抬眼,目光真摯溢滿柔情:“芃芃,我對你的心,你還不了解麼?”
說完,我學著九王對張芃芃常做的招牌動作——摸頭殺,向她伸出手,卻故意在即將觸到時猛地垂下。
“誒……”她果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掌,淚光閃閃的看著我的眼睛,泛著隱隱的心疼。
原以為只有女人柔弱的樣子才惹人憐,現在看來我錯了。男人適當的示弱,也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阿九,你有沒有想過……”對視片刻,她把我的手放下:“若能逃了此劫,日後不要再爭了。”
我心中一動,深深嘆息。
哪裡是我,抑或真正的他想爭?
我們只是沒有退路罷了,要想安身立命,除了爭,別無他法。
想到如今的局勢,我牽動嘴角,皮笑肉不笑:“你我不爭便能活麼?是他一步步逼我到今日。爭,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不爭,就只能等死。”
見她眉目間仍有豫色,我狠下心戳她的傷口:“此番你險些折了性命,你真甘心讓齊晟逍遙自在?”
張芃芃聽了我的話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不說這個了。”半餉,她輕快的站起來,拍拍裙子上的土:“你餓了吧?我去河邊找點吃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吃的,我瞬間覺著腹中空空,便只是囑咐一句“注意安全”,就放她去摸魚。
她走後,我靠著樹蔭開始琢磨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知不覺間仿佛過了許久,四周除了樹葉沙沙作響,還是靜謐的很。
誒……張芃芃怎麼還沒回來?
不會是讓野獸吃了吧?!?
我猛然驚覺,瞬間又出了一身冷汗。來不及多想,我撐著地面踉踉蹌蹌站起來,順手摺根粗點的樹枝當武器,朝張芃芃消失的方向趕過去。
兜兜轉轉走了數百米,我實在體力不支,索性把手中的樹枝當拐杖使,腳下卻是一步不敢慢,生怕張芃芃真的被野獸吃了。
在我心焦時,卻見張芃芃迎面走過來。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竟是連我都沒看到。
“芃芃?”我見她沒事,暗鬆一口氣。
她聽到我出聲,臉上似有訝然:“阿九,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擔心你遇到野獸,便跟來看看。”
奇了,難道我不該出現?
“你快找地方躲著,齊晟也在這,還是避一避的好……”她急行至我面前,壓低聲音叮囑著。
什麼情況??齊晟也在?
話還沒說完,我無意間往她身後一瞥,頓時緊張了幾分。見她還沒察覺到,便對她努努嘴,用眼神示意她回頭。
一身黑色盔甲的齊晟正注視著我們,英俊的面上甚為嚴肅,臉色卻是黑的可與身上的盔甲媲美。
見他走向我們,我不動聲色的把樹枝往後藏了藏,生怕一個沒忍住就往他身上戳去。
由於大病初癒,這身體還虛的很,軟軟的用不上力,聲音也略帶沙啞;不過反觀齊晟,他也好不到哪兒去:髮髻散亂,津了水的黑甲歪歪斜斜的貼在身上,露出來的部位色彩斑斕。
更慘的是,他右手臂貌似折了,軟綿綿的搭在身側。
看他這慘狀,我很不厚道的幸災樂禍,瞬間平衡了不少。
裝備那麼齊全卻傷的比我們還重,這是怎樣的人品啊。
“九弟可還好?”
我與齊晟“深情對視”間,那廂已虛情假意的詢問了起來。
“無礙,不知三哥是否受傷了?”我眼神掠過他右手,明知故問。
“只是折了手臂,不礙事。”他不情不願的把手往身後略微挪動,估計是不想讓我看到他這樣狼狽。
雖然眼下是個嘲諷的大好時機,不過我也沒力氣跟他耗,便主動拋出橄欖枝,表示暫時休戰:“不如先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好讓我為三哥固定一下手臂。”
“也好。”他淡淡瞟我一眼,很給面子的應下了:“水軍已經在搜索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這裡。在那之前,我們還是先藏起來為妙。”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啊互相傷害啊233333,接著演戲吧同學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