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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在岐山溫氏欺壓玄門百家那段時間裡,溫若寒設局想置我們於死地,而在欲將你滅口被包圍插翅難逃那回。藍忘機為你擋了一劍,因此你險些走火入魔你還記得嗎。”
江晚秋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之後你發燒昏迷整整三天。”
“可當你醒來藍忘機卻突然回了姑蘇。”
“你知道為什麼嗎?”
江晚秋不明所以的搖搖頭。
而魏無羨卻突然嘆了口氣。
“那是因為你在那之後昏迷了三天,藍忘機也在你身邊整整守了你三天。這三天裡他除去吃飯睡覺對你寸步不離。你做噩夢夢囈,他在你身邊輕聲安撫你。你因病而額頭髮熱,他想方設法給你降溫。並且在這期間給你餵水,細心至極的照顧你。直到。”
“直到你不經意間喊出我的名字。”
魏無羨深吸一口氣罷了(liao)繼續說。
“他傷心欲絕,這才獨自回了姑蘇。”
“但是聽聞我與你在溫家清談會被刁難。”
“他還是選擇御劍趕來保全我們。”
震驚。
江晚秋的眼中除去震驚找不出別甚來。
“再一個藍忘機拒絕你的心意。”
“他拒絕你的心意是因為,彼時溫若寒要對付雲深不知處是早晚的事。當時藍忘機之父尚在閉關,而藍老頭子又重病纏身,澤蕪君要管理整個姑蘇藍氏。”
“故能出面對付岐山溫氏的,只有藍忘機一個人。而他是絕對不可能應你的心意的,因為他極有可能會為因在這場拼殺中身亡。”
“而藍忘機他又怎麼可能忍心留你一人孑然一身。”
“所以他在這之前便想好,如若有萬一他求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你。”
眸中盈滿淚水。
被驚訝到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魏無羨見此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溫晁借白叔叔一事而逼你成親,你知道白叔叔已故去又當著溫晁的面自盡,雖然這件事情玄門百家眾所周知。”
“但是不過你卻不知。”
“你第一天自盡,第二天藍忘機便提著避塵,一個人殺上不夜天將溫晁的頭顱斬下。以至於後來溫若寒大怒,為溫晁復仇而帶兵攻上雲深不知處。”
“燒藏書,毀仙府,殺徒眾。”
“藍忘機因此被罰三百誡鞭,遍體鱗傷。”
“他這樣做的理由你心知肚明。”
——這樁婚事已是定局。
——可否請藍二公子答應我忘記那個姑娘。
江晚秋突然想起彼時楚玥姑娘的這兩句話。
「那個姑娘」她現在知道是誰了。
“魏無羨謝謝你。”
“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她一目的堅定不移。
第43章
蹊蹺。
甚是蹊蹺。
自江晚秋踏入姑蘇至雲深不知處屏障止,沿途山水花鳥白牆黛瓦之姿色一如既往驚艷世人,卻無半分成親應有的熱鬧喜慶之氣。
甚至入雲深不知處境內亦來去自如。
這個水榭園林與她記憶中的一樣,似乎又有些許的不同。而當她經過藏書閣的時候陽光依舊是記憶里那樣明媚,恍惚間藍忘機依舊端坐在那傾瀉的日光之下。
氣質依舊絕倫。
眨眼間睫毛翻飛依舊如同蝴蝶羽翼。
五官在光線投射之下依舊絕美更甚。
江晚秋沉浸於腦海洶湧的回憶里。
這時手中提著的無恙才能提醒她。
她此番走訪雲深不知處是來搶親的。
...
鳥鳴。
風動。
葉舞。
爾後即是江晚秋的腳步聲。
幾乎轉遍整個雲深不知處都未瞧著一個藍家子弟,這讓江晚秋眉頭不禁微微皺起,是越發的覺得事情古怪至極。且今日的雲深不知處,不知為何毫無生氣。
竹林風過聲蕭瑟。
琴聲入耳,曲調冷清。
江晚秋駐足片刻,便知曉去往方向。
風拂過白衣漾起衣袖。
他修長潔淨的手指輕撫著古琴,為撥弄弦聲而低下眉眼裡的一泓神色是為認真。
風止聲竭。
他這才抬起了眉眼。
“姑娘為何一人提劍獨闖雲深不知處?”
“這位公子不是要與楚玥姑娘成親嗎?”
江晚秋與和藍忘機以姑娘與公子為相互敬稱,倒是讓話語無端平添了幾分的嘲弄,而這嘲弄亦是實實在在的諷刺並非似有若無。
“哦?從何處聽聞的?”
“藍忘機你別跟我咬文嚼字在這裡裝。”
他罕見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所以臨渙白氏的家主白卿凌。”
“哦不此時應稱為江晚秋了吧。”
“又為何提著劍出現在這裡呢?”
“這個嘛我倒亦是想說說。”
與藍忘機對視目光平穩,話語輕佻神色卻極為認真。
“我是來搶親的。”
在彼此沉默的幾秒里,他眼底蘊藏的愁緒她讀不懂。只是他此時氤氳著水霧的眼,仿佛是漲了潮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