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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她激動的聲音:"我好想你。"
舟煬釋然的笑了笑回抱住她,貼在她的肩膀輕聲回應:"我聽到了你的思念,所以就來見你了呀。"
"我給你寫了好多家書,我以為你沒有收到,我以為你出了事……"北聿安慶幸她沒有事:"還好,還好。"
舟煬捧起她的臉試探著問:"你不生氣我擅自做主嗎?"
"嗯。"北聿安笑著點頭:"很生氣!"
她是發自內心的笑舟煬看的出來,這幅傻傻的樣子哪有一點生氣的痕跡啊。
"你……確定?"
北聿安仍舊笑著點頭:"我真的是快要氣死了。"
舟煬真的是看不出來,她發誓眼前的這個人滿眼都是喜悅之情:"北聿安,我真的看不出來。"
北聿安低頭輕吻她的唇,一下不夠又貼過去。
"我很生氣,但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才會鋌而走險。"北聿安摘下她頭上的樹葉笑著說:"而且你不喜歡我發火,我也捨不得。"
舟煬怯生生的揪住了她的衣襟:"可是這次我真的做錯了……"
"沒關係,你在我身邊,我更放心一些。"
兩人在大帳中纏綿悱惻蜜意潺潺,此時的金羽一個人蹲在門外咬著牙為自己上藥,銀刃出去傳信了,眼下竟一個心疼自己的都沒有……
"金羽!"
"哎!"金羽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想也沒有沖了進去:"主子,有何吩咐?"
她都要嚇死了,生怕北聿安下一秒就給自己來個凌遲處死。
沒想到北聿安很是開心的看著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點好博取一些同情,有意無意的將受傷的手舉起來給她看。
"我們秋後算帳。"
就這一句話,金羽的心再一次沉入谷底,就差哭出來了:"主子……"
"去讓人準備熱水,給你一天的時間做一個面具。"
金羽看了看舟煬理解就明白了,趕緊站好:"得令。"說罷又笑嘻嘻的說:"那~主子可否從輕發落~"
北聿安微笑看著她:"考慮考慮。"
金羽眼看有戲趕緊走了,不消一會銀刃先行回來將一根鐵箭交給了她,北聿安看到鐵箭的同時眼眸中霎時間寒意徹骨。
那是一支古老的鐵劍,通體黝黑,箭身比較普通的箭矢會粗一些,就是因為其中暗藏玄機。
舟煬看著它精緻好看不禁上前想要觸摸。
"別動!"
北聿安及時將人拉回,連忙用自己的衣衫擦拭她的手:"剛才可有觸碰?"
舟煬不明所以還是搖頭:"還沒有,你將我嚇住了。"
北聿安鬆了口氣,笑著說:"讓銀刃先帶你先去清洗換一身乾爽的衣服,然後等金羽回來好嗎?"
"好。"
銀刃將用黑布包裹的鐵箭放在桌上,帶著舟煬離開了。
北聿安看著那支黑箭眼神越發冰冷,箭矢上刻印著一行小字。
(北有聿安,南有長明。)
"還是來了。"
北聿安拿出匕首橫在指尖,輕輕划動一滴鮮血落在箭矢之上頃刻之間便消失不見,只聽咔嚓一聲箭矢從中間斷裂,一張紙條掉落。
(老友相見,等。)
簡短的一行字足以讓北聿安如臨大敵。
她用匕首挑起一塊炭火將紙條焚燒,微微抬頭嘴角微微上揚竟有些期待著什麼。
等到舟煬洗漱完畢之後回來,大帳之中已經沒有了北聿安的身影,只有金羽呲牙咧嘴在清理傷口。
"夫人,主子吩咐讓我轉達,她有些事處理很快回來。"說著拿出了一個沒有什麼圖樣的面具:"時間緊迫,城中的鐵匠只有這個了。"
舟煬倒也不嫌棄,拿起面具戴在了臉上。
為了不給北聿安招惹麻煩,自己不便一點倒是沒事,就是好奇北聿安這麼晚會去哪裡。
城外西南方向有一紫竹林,一道白影在林中穿梭猶豫鬼魅一般,隱隱笛聲就像勾魂的篇章為她指引方向。
北聿安輕輕落在地上,乾枯的竹葉被踩碎斷裂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眼前手執暗黃色竹笛的女子緩緩轉身,輕紗蒙面暗紅色的衣裙在雪白的指縫中浮動,玉簪將青絲松松盤起,絳唇微抿媚如丹果。
她們相視而立,白如雪,紅如火,皆是攝人心魄的眉眼。
"來了~"
女子緩緩朝著北聿安走來,淡淡幽香在周身搖曳。
北聿安不著痕跡後退一步,冷眼看著她:"你還沒死?"
女子嫣然一笑傾城:"你我相識多年,見面便這般咒我嗎?"
雲昭對謀士一門頗為用心,就像銀刃與金羽這對雙生子一般相互制約,北聿安同樣擁有只不過她們沒有血緣。
北有聿安,南有長明,這就是雲昭的王牌。
防的便是若是兩人之中誰辜負了雲昭的信任,另一人便可清理門戶。
她們自幼比拼才華,出師那天老師選了北聿安而非南長明,北聿安以為她死了。
她們之間很奇怪,像知己,像老師,像仇人。
"為何出現?"
北聿安這般的直接南長明沒有一絲意外,勾起髮絲嫵媚的看著她:"當然是與你再續前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