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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誰?"
北聿安嘆息一聲:"我老師唯一的孩子,他不能出事。"
舟煬瞭然的點點頭:"別生氣了,或許是那孩子心有雲昭才會想要做出一點事情出來。"
北聿安又怎會不懂,老師這輩子的心血都用在了她與南長明的身上,由此對陸時就差了一些心思,老師對自己很是寵愛,更在自己深中劇毒的時候更是不惜以年邁的身體試毒,就這樣硬生生將她拉出了鬼門關。
"陸時絕不能有事。"
舟煬握住了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掌心早已沁滿了冷汗,可想而知剛剛北聿安有多後怕。
"他還是年輕氣盛了一些,日後我們回去好好教。"
北聿安點點頭,可為何心中還是不安穩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竹林中,隱忍將包裹給了陸時。
"早就說不讓你來,趕緊回去吧。"
陸時接過包裹仍舊嘴硬:"我都十五了,同門都已經出來了幾年,憑什麼我就不行。"
"因為你是陸老的唯一子嗣。"銀刃又緩和了語氣:"陸時,打仗是要死人的,趕緊回去吧。"
"我不怕死!我不是孬種!"
銀刃見他固執,只好說:"好好,你最英勇,這樣銀刃姐姐答應你,你乖乖回去一段時間,等到合適的時機,我便替你在谷主的面前求情好不好。"
陸時低下頭想了許久,最終轉身說:"知道了,我先走了。"
銀刃笑了笑 ,目送他離開。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陸時在脫離了銀刃視線之後便停下了,他看著池田的方向笑了笑。
"你們都不信我!我非要做出一點事情出來!"陸時將包裹扔在地上,將匕首牢牢固定在腰間:"不就是一個蘇查嗎!待我取他首級!"
與此同時,北聿安下令全部人回到城中待命。
沈錦昌那邊依舊按兵不動,不知道在琢磨什麼詭計。
蘇查也停下了攻勢,假意自己要撤退的意思,其實就等著沈錦昌發動進攻之後瓮中捉鱉。
這幾位皆是各懷鬼胎,深夜中一道黑影穿梭在斯國大營中,陸時憑藉這麼長之間的觀察準確的找到了蘇查的營帳,先用匕首將皮製營帳割出手指粗的口子,將準備好的迷煙吹進去。
為了防止蘇查在暗殺期間醒來,陸時還特意加重了迷煙的量。
確保萬無一失這才服下解藥,將營帳割破出一人大的口子一個翻滾鑽了進去,及時這樣還不忘用銀針固定割裂的口子偽裝完好的模樣。
床榻之上,蘇查早已被迷暈。
"這就是蘇查啊,小爺來索命了。"
陸時行雲流水手起刀落,包裹住蘇查的頭顱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身後。
"早已想到會來人,沒想到是你啊,陸小弟~~"
第25章 誰的英雄
陸時將包裹藏於身後,警惕的看向眼前之人,他覺得十分熟悉又好像很是陌生。
"該來人的。"南長明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是惋惜:"可該來的不是你啊。"她的聲音透著不忍卻又無可奈何。
陸時終是在她的眉眼間認出了昔日的模樣,譏諷的說道:"南長明,雲昭的叛徒,你怎麼還沒死!"
南長明看著他緩緩退出了營帳。
"你別跑!"
陸時追了出去,霎時間火把的光亮將昏暗的大營照的恍如白日,數百名士兵高舉長槍對準了只有一把匕首的他。
年少青澀的臉上僅僅出現了一絲恐懼便展開了笑顏。
"來了這麼多啊。"陸時將黑布包牢牢系在腰間,手中的匕首橫在胸前笑著對他們說:"你們,都來。"
士兵們將他團團圍住,無數利器隨時可以掠奪年輕的生命,陸時在人群中艱難躲避就算如此他還是想要殺上幾個。
黑衣被鮮血浸濕,皮開肉綻的讓人心驚膽戰。
南長明的臉上出現了動容,她緩緩抬起手。
"抓活的。"
一聲令下士兵們也漸漸收了氣勢,陸時被他們步步緊逼,他的體力已經眼中透支喘著粗氣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鮮血打濕了他的頭髮垂在眼前,粘稠血腥的味道可真是難聞。
銀刃說的沒錯,打仗是要死人的。
"雲昭的將士,永不畏生死!"
陸時將匕首緊緊纏繞在掌心,看著人群背後的南長明滿眼的恨意,舔舐著嘴角苦澀的鮮血,死也死的體面一些。
"不要……"
南長明的聲音微小的像蚊蟲,她好像後悔了。
陸時仰頭狂笑著,面向雲昭的方向毫不猶豫割裂了自己的脖子,他註定不能活著出去了,但他絕不會做一個苟且偷生的俘虜。
"不要!"
南長明終於發出一聲吶喊,可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眼前的少年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嘴角依舊噙著笑意像英雄一般死去了。
士兵們紛紛朝著蘇查的營帳走去,待到大帳之中一聲聲痛哭傳來,南長明也從麻木中驚醒,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將刺客的屍首懸掛在城門上!"
將領們十分反對南長明的決定,他們都想將陸時的屍體砍碎餵給山林中的野獸吃,而南長明也是第一次力排眾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