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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北聿安對那些俗世上的東西毫無興趣:"你可知,百年前斯國是用了什麼代價才將我母輩請去的?"
(母輩!)
黔中為之震驚之餘還是坦然的搖搖頭:"還望您明示。"
"北某不才,天生好女子。"北聿安的聲音低回婉轉透著一股羸弱:"我要你雪國第一美人,若有誠意,北某即刻入國。"
"這……"
黔中下意識覺得北聿安就是在刻意刁難,羞憤之際拂袖而去。
北聿安看著離去的馬車,臉上卻依舊波瀾不驚只有唇角的淺笑安然自若。
"主子,您選中了雪國?"
身旁的金羽卻悟出了其中的道理,沒了外人北聿安也不再裝,站起身走到內屋的暗格前熟練的轉動機關,盒子中的物件彈射而出,寒芒迸射劃破長空的嘶鳴清脆。
她的眼中冷光一閃,身形後退數步,以力化力雙掌順勢握住了劍柄。
"這個禮物還真是考驗人。"
金羽始終淡定的站在一邊沒有動作,她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每一任雲昭谷主都愛裝病,明明各個身手都是以一敵百的。
"可能是老谷主想給您一個驚喜呢。"金羽拿來了嶄新的手帕:"主子。"
北聿安接過手帕細心的擦拭著手中的長劍,這就是代表雲昭最高地位的象徵,也是雲昭的秘密。
"金羽,你覺得雪國如何?"
金羽仔細的回想著黔中的表情,撇著嘴搖了搖頭:"不好,他看見主子羸弱的樣子明顯的不尊重,我不喜歡他。"
北聿安若有所思的看著長劍上的燭光的倒影,屋內火爐中的木柴在噼啪作響。
"越是弱的才會越是危險。"
金羽不解的看著北聿安,可她似乎並不想做出什麼解釋。
另一邊的雪國,黔中歷時兩個日夜已經回到了城池中,卻始終不敢去見雪國的王上。
最終紙還是包住火,黔中深夜進宮將所見所得全數告訴了雪國的國王舟赫。
"一介女子,想要娶女子?"
黔中顫顫巍巍的跪下,腦袋重重的抵在冰冷的地面:"是,王上,臣一字一句都所言非虛,絕不敢隱瞞。"
王座上身穿錦袍華服的男人在皎潔的月光下籠罩著一層幽幽光澤,臉上有著一副臉女子都為之嫉妒的精緻五官,儘管如此在那一抹陰柔中依舊沾染著一份令人不敢親近的冷漠與疏離。
"她的身份可敢肯定?"
黔中抬起頭:"千真萬確,回來時臣特意留意了,見到了別國的使臣前去。"
舟赫緩緩站起身走下王座來到黔中的身前踱步深思,黔中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過去片刻之後,舟赫的手按在了他的頭頂。
"告訴她,本王願將公主為聘,請她入國。"
黔中猛地看向舟赫,又極快的將視線低了幾分:"敢問王上,是哪位公主?"
舟赫長嘆一口氣,才說:"舟煬。"
黔中震驚的呆滯了片刻還是退出了大殿,舟赫看著高高在上的王座雙手背在身後飛快地轉動著玉扳指。
舟煬與他是同一個母親的妹妹,從小便在一起相依為命本以為熬走了老國王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妹妹一輩子無憂無慮給她無盡的寵愛。
到了現在這一刻,舟赫才發現原來在權利面前任何東西都可以捨去。
"妹妹,是哥哥對不住你……"
黔中的速度很快,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再一次來到了竹屋前,可當他再次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小院已經沒有人了。
他如雷轟頂,這若是沒有將人請回去估計自己的人頭就落地了。
"這位大人,不走嗎?"
正在黔中陷入驚恐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陣馬車的聲音還有金羽的質問。
他連忙回頭,竟發現原來她們早已整裝待發。
金羽見他未動,不耐煩的解釋說:"我家主子早已料到,若不想耽擱請你不要再呆滯下去。"
馬車中傳來了幾聲輕咳,才將恍然的黔中喚醒,他連忙走到了自己的馬車邊:"走走走。"
一路上黔中都沒有與北聿安有說話的機會,除了中途金羽叫停了隊伍為北聿安煎了一副藥之外基本上都是馬不停蹄的在趕路。
到達城池的那一天,黔中走到馬車邊。
"王上在宮中準備了二位休息的宮殿,二位若是不嫌棄……"
"不必了。"金羽打斷了黔中的話:"雲昭的人從不寄人籬下,不用大人擔心,我們自有去處。"
黔中一時尷尬不已,有意無意的看向了馬車內的方向卻被帘子擋住了視線。
"黔中大人,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會前去宮中拜見雪國王。"
北聿安合時宜的給了黔中台階,這也讓他放心下來:"那我這就去回稟王上,不知謀士今日住在何處,我也好有個準備。"
金羽冷笑一聲:"你是想看著我們主子吧。"
黔中被戳破了心思,倒是不急不躁了,馬車內再次傳來北聿安的聲音。
"大人隨我們前去吧,讓您認認路,人生地不熟您最好可以派些護衛前來,不知大人方不方便。"
黔中連忙答應:"好好好,我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