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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這般好欺負的樣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北聿安唇角微微牽起,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裝作不經意般揉捏了一下。
"可任由你欺負了去。"
舟煬殷紅潤澤的唇瓣微抿,羞澀的將手收回:"誰要欺負你,你身體這般不好,指不定到時候又要吐血了呢。"
北聿安這人設倒是立得成功,舟煬時不時就要拿出來調侃一番。
"今日便不出去了,在家陪我下棋解悶可好?"
舟煬看著不遠處的棋盤心裡沒底,還是昂起頭:"下就下。"她來到棋盤處有模有樣的盤腿坐好:"這麼玩怪沒意思的,我們怎麼也要有一個彩頭。"
北聿安推動竹椅走過去聽到她的話倒是覺得有意思:"哦?"在金羽的幫助下坐在她的對面問:"你想要什麼?"
舟煬苦思冥想了片刻,甚至上下打量了北聿安感覺好像沒有什麼想要的,但又好像想要得到的很多。
"先贏了我再說吧,規矩我來定。"
這樣蠻橫不講理的要求北聿安只是笑著點頭:"好好好,我的公主。"說罷捻起一枚棋子放置在棋盤之上。
"不行不行。"舟煬將她的棋子收回:"我先來,你一定很厲害。"
北聿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舟煬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才落下了第一枚棋子,北聿安就顯得遊刃有餘的多,漫長的棋局好像只有舟煬一個人如臨大敵。
確實北聿安比起宮中那些人來說強大多了,好像老叟戲幼童一般步步為營又隱隱在退讓。
"北聿安。"舟煬將棋子攥在掌心認真的看著她:"我不是酒囊飯袋,我要你正視與我的棋局。"
北聿安一怔,而後淺笑著點頭:"好。"
接下來舟煬漸漸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北聿安的棋路詭異的很,每一步都落在了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她本以為看穿了接下來的一步落子之後才發現那只是一個陷阱。
北聿安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恰恰就像這棋局一般,隱忍的狡詐又狠厲的反擊絲毫不打算給對手生還的機會,這就是棋如其人吧。
相比而言,舟煬的棋路簡單直接,甚至為了一枚棋子不被吞掉會犧牲更多的棋子。
"北聿安,若這是戰場,你的敵人恐怕只有屍橫遍野了吧。"
舟煬放下了棋子,這盤棋明顯已經走向了不歸路,從一開始她就被北聿安牽著鼻子走。
北聿安笑著說:"若這是戰場,留給敵人機會就是給他們殺了我的機會,比起仁慈我更想活著。"說著伸出手金羽立即將將茶杯遞過去,恰巧一滴水落在了棋盤之上吸引了舟煬的注意力。
舟煬眼前一亮強忍著心中激動,將一枚棋子落在了那個缺口,北聿安抿嘴偷笑一步步引著她將本該僵死的棋局活了過來。
她的退讓都是很小心的,時而進攻時而勉強抵抗反擊,這也造成了舟煬越戰越勇的假象。
"你完了!"
舟煬將最後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北聿安故作不可思議的想了許久嘆息一聲拿出了兩枚棋子放在棋盤之上亦是認輸。
"看來,還真是不能被你糊弄。"北聿安抿了一口清茶:"若不是被她中途打亂了心思,也不至於被你抓住破綻。"
"願賭服輸。"舟煬挽起袖口開心的站了起來:"讓我想想如何懲罰你。"
北聿安淡笑著看著她,舟煬轉了幾個圈之後壞笑著湊近與她對視著:"北聿安,你有沒有傾慕的人。"
"有啊。"北聿安還以為她想要問什麼:"眼前人便是心上人,無褻瀆之意。"
舟煬沒有像往常一般害羞的嗔怪,而是嚴肅的看著她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魂魄一般認真:"北聿安,你不要騙我,從前不管,現在不要,日後也不要。"
北聿安將腰間的玉笛摘下,牽起她的手將玉笛放在她的掌心。
"這是娘留給我的唯一一件信物比我的命還重要,我以此為押,若是日後有絲毫欺騙,便毀了玉笛,北聿安此生不再相見。"
舟煬手中的玉笛隱隱在發燙,她不知道一次小小的試探竟會讓北聿安如此的重視。
她不是痴兒,她知道北聿安一定有很大的事要做,這件事可能會造成各國震盪,她是個自私的人,只求眼前人無欺無瞞。
"我信你。"
今日她將所有的信任都交付了眼前人,舟煬眼眸低垂著看著玉笛呢喃:"若是你騙了我,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我會殺了你永遠陪著我。"
"好狠的心啊~"
北聿安哭笑不得,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舟煬早就將心偏移在了她的身上,王室中的女子都是有傲骨的。
"那怎麼了,你不願意?"舟煬捧起了她的臉故作兇狠的說:"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你我已經成親了。"
她是自己的駙馬,最好的駙馬。
"你還是第一次承認我們成親了。"
北聿安仿佛品嘗到了久旱之後的甘露,她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她們都可以等一等,等到彼此確認了心意相通。
舟煬沒有回應,她將玉笛別在腰間又怕不小心摔碎用手緊緊的握住,想著日後要放在哪裡才不會弄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