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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聿安眼神無辜的看著她張開了手,她的掌心是與雪國女子一模一樣的銀鈴:"給你的,我命人打造的,不知道符不符合雪國的標準。"
舟煬驚訝的看著她掌心的銀鈴:"你給我做什麼?"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她的聲音已經在不知不覺見柔軟了幾分。
"聽聞雪國女子若是認定了丈夫就會贈予銀鈴,這對於你們來說是神聖的,我嫁給了你自然也要給你的。"
北聿安溫柔的笑著,將手中的銀鈴遞出幾分等待著她去拿。
"你學什麼……入鄉隨俗……"舟煬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也只能裝作不明白的樣子:"不知道你給我做什麼。"
"因為你不肯給我,我又想與你相伴一生,只能給你了。"北聿安又遞出了幾分:"真不要嗎?"
舟煬對上她楚楚可憐的眼眸,心一下就軟了。
拿起她手中的銀鈴端詳了片刻。
"我沒有接受你,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就是……"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北聿安笑著說:"一個銀鈴罷了,留著做個裝飾也好。"
舟煬疑惑的看著她,剛剛還難過自己不收,現在又雲淡風輕的說這只是一個首飾,北聿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就在她揣度的時候,北聿安拿起了桌子上一塊糕點放進了嘴裡。
"你怎麼還吃上了!"舟煬叉著腰看著她:"不許吃了!"
北聿安立即停下了動作,嘴裡鼓鼓囊囊的說:"那嘴裡的要吐掉嗎?"
舟煬差一點就笑場了,最後一刻還是靠著強大的念力克制住了:"咳咳,我說幾句話。"
"請說。"北聿安坐的板板正正:"我不能站起來,你見諒。"
被她這樣一說,舟煬又開始慚愧了看著她不斷顫抖的腿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把火爐踢的離她近了一些。
"你我成親,你是知道的這就是一場交易,所以我要和你約法三章。"舟煬束起手指:"不同寢,不同吃,不同出。"
"好。"
見她答應的這麼痛快,舟煬倒是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你……怎麼不討價啊。"
"因為你在身邊就好。"北聿安的神情落寞,卻依舊勉強的笑著:"本就是委屈你的,我又怎麼可以……額……"
舟煬低著頭沉思,聽到她的話戛然而止不解的抬起頭。
"北聿安!"
誰能想到剛剛還會和自己鬥嘴的人現在已經口吐鮮血眼看就要昏過去了,她連忙抱住了北聿安大聲呼喊:"門口的那個!快點來啊!她吐血了!"
"砰!"
門外的金羽一腳踢開了門,來到北聿安的身邊淡定在她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倒出了一粒散發著詭異幽香的藥丸放進了她口中。
"公主不必擔心,主子自幼便有隱疾,身上會常……"
"你管這個叫隱疾?!"舟煬指著昏迷的北聿安說:"她都吐血了!"
金羽尷尬的看著她,硬著頭皮接著說:"主子身上常年帶著藥,若是下次犯病了吃下一顆就好了。"
"你聽沒聽我說話啊,這不是隱疾,她隨時會沒命的。"
面對舟煬的怒火,金羽十分淡定:"聽懂了,可我已經習慣了,主子不會死的。"
舟煬只感覺從來沒有這般無奈過,北聿安不是一個正常人動不動就吐血,身邊的人也不是正常人!
就在她碎碎念的時候,金羽已經將北聿安推了出去。
"公主早點休息,我帶著主子去休息了。"金羽走了幾步又回頭說:"主子早就交代過了,她說您一定不會喜歡與一個陌生人睡在一起,她說會等。"
舟煬呆滯的看著她們離去,過了許久才回過神看著桌子上一片狼藉的吃食與地上的鮮血,她的新婚夜就這樣結束了,她的女駙馬在新婚夜吐血……不是……突發隱疾。
這是一個不眠夜,深夜中舟煬披上了厚厚的外衣來到了北聿安的房前舉起手又放下來回踱步。
"主子沒事了,已經睡下了。"
"啊!"舟煬猛地轉身,發現金羽就像鬼魅一般突然出現,驚嚇之餘還不忘嘴硬:"誰說我要看她了,我就是……就是迷路了!要你管!"
舟煬一邊嘮叨著一邊輕車熟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金羽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不解的撓了撓頭。
而房中的北聿安卻笑著閉上了眼睛,順勢舒服的翻了個身。
翌日清早,新婚的夫妻應該早早的起床將親手做的福氣飯分發給附近的鄰居,可舟煬卻故意賴床了,床邊站著的是隨嫁來的貼身宮女藕荷,在宮中便是侍奉舟煬的。
"公主,真不起來嗎?"藕荷小聲的說著:"剛剛奴婢進來的時候,可是發現駙馬已經起來了。"
"噓!"舟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就說我睡著了,實在起不來。"
藕荷為難的看著她:"公主,這不合規矩呀。"
"我!"舟煬發覺自己聲音高了一些又按了下來:"我就是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就這樣,上午的時間舟煬都沒有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