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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的程度,就宛如左手與右手下棋,心中所想的每一步地方都了如指掌。
"舟煬,我好害怕。"
"別怕別怕。"舟煬不住的安慰:"我在這呢,誰如果欺負你,我就,我就用拳頭砸死她!是不是那個糟老頭子欺負你了。"
北聿安不禁笑了起來,輕聲說:"你這般說話,哪裡還有公主的身段。"
舟煬得意的哼了一聲:"我都說了,我是你的壓寨夫人。"
北聿安有時候就是覺得很神奇,舟煬明明什麼都沒做,只要她在自己就會很心安,仿佛自己在舟煬的眼中就是無往不利的神仙。
有時,她又覺得舟煬把自己看成了易碎的瓷器,抱在懷裡也覺得不踏實。
"那你要好好保護我~"
舟煬笑著點頭:"別擔心,就算國破家亡,我依舊陪你在山河中。"
北聿安鬆開了她,兩人相視一笑不由的靠近,舟煬嘴角噙著笑意仰起頭等待著她的親吻,就在唇瓣即將要貼近的那一刻。
"謀士!將軍有請!"
北聿安眼中的掃興與不耐煩根本不加掩飾,舟煬看的出來不管不顧的扳過她的臉吻了上去。
"好了嘛~"舟煬笑著擦了擦她的嘴角:"不要不高興,我在這裡等你吧。"
北聿安撇了撇嘴:"不知什麼時候才可以和你歸隱山林哦。"
就算再有埋怨,北聿安還是坐上了竹椅在銀刃的陪同下去往了沈錦昌的營帳,這次見面對方直截了當說明了用意。
戰報已經遞交王都,現在軍隊整齊完畢只差一聲令下。
這個時候北聿安卻猶豫了,如今斯國率領的將軍是名叫蘇查的人,聽聞此人身材魁梧打仗極其兇殘,現在又加上了南長明。
"不若在等等……"
"等什麼?"沈錦昌直接否定了她:"不能再等了,延誤戰機你我都擔當不起,更何況我已經派出了隊伍。"
眼下的局勢倒是把北聿安架在上面下不來了,看來只有殊死一戰搏一搏了,看看南長明到底想要做什麼,拋磚引玉。
此時斯國的營帳中,南長明一樣躊躇不決。
而蘇查正在與將士們把酒言歡,言語中皆是對雪國的諷刺還有引入了一個女軍師的荒唐行為,絲毫不顧及下面的南長明臉色有多難堪。
"蘇將軍,依我之見,現在退兵修養,再……"
"呵。"蘇查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婦人之見,我斯國如今兵強馬壯,還怕那小小雪國?讓她們都來!看我不一刀一個。"
南長明看著蘇查這般囂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心中作嘔,眼神中陰鬱一閃消失笑著說:"那邊依著將軍所見,臣先行離開了。"
"走吧走吧。"
南長明陰著臉走出營帳,仍然可以聽到裡面的污言穢語。
"不過就是婦孺,學什麼男兒雄心,可笑可笑。"
"是啊,將軍說的對。"
"哈哈哈哈哈……"
看來蘇查這個人必須要死了,南長明不氣反笑離開了。
遠在山脈的另一邊,一行軍隊浩浩蕩蕩的前往了池田邊界,剛剛接近就看到了漫天的硝煙,可見戰況慘烈。
這次沈錦昌並沒有讓北聿安跟來,而是將她一人留在了大營之中,這裡山勢複雜又距離城池有一些距離,北聿安隱隱察覺不對。
"主子,探子稟報說沈錦昌的隊伍遲遲沒有發動進攻。"
北聿安微微蹙眉道:"我們現在退回城池中需要多久?"
銀刃想也不想說:"現在走,黃昏前便能到。"
眾人都在等待北聿安的決策,她沉思了許久才說:"讓探子前來見我。"
銀刃面露難色,北聿安抬眼看她時又恰巧她轉身離開並未察覺出來異樣,一個時辰之後一個身穿墨綠色衣袍的少年走進了營帳。
"拜見主子。"
男子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低著頭,北聿安卻覺得十分熟悉:"抬起頭來。"
男子磨磨蹭蹭抬起頭,北聿安看了他許久終於驗證了心中猜想:"陸時!你是在做什麼!"
"安姐姐……"
北聿安慍怒的看著他:"趕緊給我滾回雲昭去!"
陸時癟著嘴站起身:"我不!陸時長大了,我也可以為雲昭出一份力了。"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這時的舟煬恰巧走進來,看到北聿安臉上的怒氣環顧四周,銀刃與金羽皆是不敢大聲喘氣膽怯的低下頭。
"這是怎麼了?"
見無人回應,舟煬走到她的身後,將手按在她的肩頭:"有話好好說。"
北聿安強行按下火氣,儘量平和的看向銀刃:"將陸時送回雲昭,即日起禁足百日。"
陸時顯得很是急躁:"安姐姐,我都十五了,在雲昭早就應該是一名真正的探子了,你不能趕我回去。"
"銀刃!"
銀刃連忙上前按住了陸時:"跟我走。"
陸時還想說什麼,拗不過只好跟著銀刃走了出去,金羽不想引火上身對著舟煬擠眉弄眼了好一會才溜了出去。
舟煬很巧妙的領會了她的意思,蹲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