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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等待多時,謀士可隨我前往。"
南長明走下馬車,警惕的看向周圍,這般空曠的草原若真是藏匿了一支軍隊輕而易舉便可將她撕碎。
"那便走吧。"
南長明剛欲要轉身回到馬車內,女官再次開口:"女王有旨意,只允許謀士一人入國。"
此話一出便引起了南長明的不滿:"我身邊只有幾個侍衛,斷不會對女王造成任何威脅,至少也要給我一個心安吧。"
女官拂袖:"這般,還請謀士回去吧。"
眼見女官要走,南長明終究不甘就這樣放棄:"女官留步,我隨你去。"
身後的士兵被留在了原地,南長明跟在女官的背後兜兜轉轉在草原之上遲遲沒有到達王城開始有了急躁的心情,在她的眼中這羚國的女王很明顯就是在捉弄人。
"女官大人,這般戲弄與南某未免不合適了吧。"
南長明頓住腳步慍怒的看著她,女官從容不迫的將懷中黑布拿出:"請圍與眼前。"
接二連三的羞辱讓南長明早就沒了耐心,奈何身邊已經沒了保護的人只能忍辱負重繫上了黑綢帶。
女官引著她沒喲走出多遠,聽到了一聲石門開合的聲音。
接著便是來自泥土的潮濕以及火把的炙烤感,南長明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這裡似乎是地下都城。
"請謀士注意腳下。"
南長明抬起腳隨著女官的引導站定,沒有開口便有人來替她摘下了黑綢帶,明亮的火光讓她一時之間還有些不舒適。
待到緩和過來,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王座之上的女王,極具遊牧的動物皮草也被精緻編織成了尊貴的王袍,富有英氣的臉上帶著一絲絲邪氣談不上美,可也算的上異域風情。
"有失遠迎。"
羚國的女王名為金舍,在這個擅長狩獵的民族中連女子說話都豁達的感覺,南長明笑著躬身行禮:"早就聽聞女王英姿颯爽,如今看來比傳聞中還要讓人驚嘆。"
這波馬屁拍下來女王也露出了笑模樣,看起來十分受用的樣子隨即一揮手:"木香,給客人斟茶。"
"是。"
南長明聞聲看去,金舍的身後走出了一位侍女,平平無奇的臉上竟生了不少的斑點,眼角還有一條滲人猙獰的疤痕,走來時右腿一跛一跛的。
手中端著的茶杯也因為她彆扭的走姿而發出碰撞的聲音,南長明不免心生嫌棄可還是在這人靠近時禮貌微笑點頭。
"多謝。"
木香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這一眼南長明卻感覺一陣毛骨悚然好像被一瞬間穿透了靈魂一般可怕。
南長明看著木香離去的身影有些失神。
"謀士可嘗一嘗這茶,在我這草原上茶可是一個稀罕物。"
金舍打斷了南長明的思緒,她只得先行放下心中不適笑著點頭:"聞著味道已經是極好了,想必入口絕是精品。"
她將茶杯抵在唇間抿了一口,眉頭便皺了起來只一剎那又鬆懈了下去,這茶入口苦澀難喝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
"好茶,真是沒有喝過的精品。"
本就是左右逢源的一句話,金舍卻沉了臉色:"真的好喝嗎?"
南長明笑著點頭:"自然,羚國給予的還能是下等貨色嗎?真若是不好,那也是長明不懂欣賞罷了。"
這句話說出來打的金舍措手不及,草原上測驗人心的方式很簡單無非就是誠實守信之類的,南長明在撒謊也給了她下馬威,這個台階她不下也得下。
"想來謀士是真的喜歡了。"金舍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即刻命人多拿些來,也好讓謀士帶回去喝,畢竟空手而歸不是我羚國的待客之道。"
南長明笑而不語,這還沒有進入正題便要趕人了,她可不會讓金捨得逞。
"女王,這次長明來可不是為了喝茶的。"
金舍明知故問:"哦?那不知謀士前來是要遊說什麼呢?"
南長明站起身,正了臉色:"眼下局勢女王想必心知肚明,斯國與雪國已經兵臨城下難不成女王還要裝傻不成?"
"哈哈哈哈。"金舍大笑幾聲,戲謔的看著她:"本王怎麼不知兵臨城下,說不定是自投羅網呢。"
"女王便這般自信?"南長明看著眼前這個自大的人也不準備裝了:"不提雪國十萬大軍占據要塞,光是斯國的精兵強將羚國能堅持多久?"
雪國如今將所有可以貿易的路全部重兵把守,斯國更是在休整軍隊隨時準備來上一波戰亂,沒了補給,南長明就不信羚國可以堅持下去。
金舍看著她故作思索沒有說話,手中的狼牙被她反覆摩挲看得出心情煩躁。
南長明見此繼續說:"羚國向來崇尚自由,斯國可承諾聯盟之後羚國還可以像往常一般遊牧在境內,斯國儘管統一之後也不會幹涉。"
這番話誰都能聽出是在利誘,金舍挑挑眉示意她接著說。
"自然,羚國也可以殊死一戰,可這樣做真的有意義嗎?"南長明笑說:"若是哪一日斯國與雪國聯盟,羚國是否會步了須彌諸國的後塵,這誰也說不準不是嗎?"
"你是說本王會亡國嗎?"
金舍的語氣已經很不友善了,南長明卻偏要迎難而上:"眼下定然不是的,日後誰說的准呢,想來女王並不是一意孤行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