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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叫你什麼就叫你什麼,你哪兒那麼多廢話!”
葉白衣說話不客氣,可周子舒能怎麼辦,他又不能像溫客行一樣懟回去,這可是師父的長輩。周子舒只能低頭回道,“前輩說的是。”
“說的是,吃的呢?”葉白衣斜了一眼周子舒。
周子舒從懷裡掏出一個燒餅遞給葉白衣,葉白衣卻不接,嫌棄得很,“這是什麼呀,這是人吃的嗎?”
溫客行終於是看不下去葉白衣這副對阿絮頤指氣使樣子了,他對著張成嶺問道,“成嶺,你家可有四十卷版的說文解字?”
“啊?”突然被cue的張成嶺一臉懵,吶吶回道,“有吧......”
“那神憎鬼厭一詞旁的解說繪圖,配的是不是這副尊容?”溫客行拿著摺扇指向葉白衣,問張成嶺。
周子舒和張成嶺齊齊轉頭,看向葉白衣。
葉白衣輕哼一聲,一點都不被溫客行氣到,“之前還聽到,誰在豪言壯語地要什麼真相。卻被人耍得團團轉,被賣了還幫著數錢呢!怎麼有臉在這兒胡吹吹啊?”
葉白衣指著溫客行問成嶺,“欸,小子,你家的說文解字裡頭,貽笑大方這個詞畫的就是這副尊容吧?”
“想要真相?你以為真相是兔子啊守著一棵樹自己就撞過來了?想要真相你去找了嗎?你知道上哪兒找嗎?你找得到嗎你?”
溫客行被葉白衣一連串的問題氣得七竅生煙,“你!”
周子舒給了溫客行一個安心的眼神,看溫客行深吸一口氣,看向一旁不與葉白衣鬥嘴了,周子舒才向葉白衣請教,“望前輩不吝賜教!”
葉白衣看溫客行吃癟的模樣,心情甚是舒暢,便為他們解惑,“你們以為高崇千里迢迢把這臭小子請過來,就是讓他在英雄大會上說幾句不咸不淡的話?從前龍淵閣在他老爹手裡呢,勉強還算個戲班子,可如今,龍淵閣主四個字已經一文不值了,這臭小子有什麼用啊!”
“老妖怪,別賣關子了。你抓他來做什麼?”看葉白衣不一口氣說清楚,溫客行忍不住插嘴道。
“閉嘴吧,小蠢貨,他就是一把鑰匙。”
“鑰匙?”
“你不是想弄清楚容炫和琉璃甲二十年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嗎?龍淵閣就是打開那些往事的鑰匙。”
“你怎麼知道我會想知道容炫和琉璃甲的事?”
葉白衣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才對溫客行說,“等你活到了我這把年紀啊,你就清楚了。有時候想知道一個人想要什麼,並不是什麼難事。好了,我餓了,給我弄點兒吃的來!”
周子舒看外面雨依然下的很大,“葉前輩,外面還下著雨呢,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上哪給您找吃的?您先將就一頓,等雨停了,晚輩再去給您找吃的可好?”
“欸……那好吧。”葉白衣委委屈屈接過周子舒遞過來的燒餅,啃了起來。真硌牙,我老人家為什麼要來遭這個罪啊。
第34章 好久不見
風雨過後是個大晴天,幾人踏上了去龍淵閣尋找真相之路。
溫客行騎著馬走在前頭,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距離他想要的真相近了,怎麼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呢?周子舒看著溫客行有些擔憂。
要問溫客行在想什麼?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心頭的事情太多了,容炫之死的真相,他出谷以來的籌謀,還有……他已經三天沒有見到師父了,他有想過她會離開,但從來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現在他知道了,縱使當時有準備,這錐心的疼痛也不會少半分。
“師父,我好累啊……”張成嶺腰上繫著麻繩,一直被周子舒騎馬牽著遛在後面,來練習流雲九宮步,此時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蹲在地上走不動了。
周子舒掉轉馬頭,皺眉看著張成嶺,“又偷懶,再多練半個時辰!”
“師父,這套流雲九宮步我已經練了幾千遍了,早已走熟了,真的走不錯了!可不可以不練了?”
“還敢頂嘴,多加一個時辰。”平日裡溫柔和煦的周子舒訓起徒弟來卻像那冬日裡的寒冰般冷酷。
連溫客行都看不下去成嶺那可憐樣,策馬到周子舒身邊,溫聲勸道,“阿絮,你平時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教起徒弟來這麼嚴厲呀?拔苗助長,是禍非福,孩子得慢慢教才行。”
“怎麼個慢法?”周子舒斜了溫客行一眼。
“好好好,我多嘴。阿絮因材施教,嚴師才能出高徒嘛~”溫客行說完對張成嶺聳聳肩,溫叔也幫不了你啦。
張成嶺聽到這話著急地都要哭了,周子舒看在眼裡卻不為所動,對著張成嶺嚴厲地說,“誰求都沒用,笨鳥先飛的道理不懂嗎?我能護你一時,能護你一輩子嗎?”
“師父,我沒說我不飛呀,可是……就算現在飛也真飛不動了。”張成嶺覺得自己現在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走一步都難。
“哎!”溫客行低頭嘆了一口氣,語氣失落地對著張成嶺說道,“成嶺啊,你就好好珍惜現在你師父對你嚴厲教導的日子吧,哪像我,現在做夢都想師父來教我罵我,可……再也機會了。”
“人這輩子啊,總是這樣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