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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成嶺這得了個沒趣,溫客行也不放棄,又向顧湘說道,“阿湘啊,你有空就多跟兩位姐姐學一學,服侍人呢,也是一門學問。你看你主人今天這個出場,有排面吧?”
“主人~婢子生來笨的很,你是知道的。你要是覺得兩位姐姐服侍得好,你去找她們去啊。”顧湘本來在認真吃魚,見溫客行突然這麼說,直接歪頭出言懟他。
溫客行見氣氛緩和了一些,將手中的玉簫放在一旁,坐在周玉玉身邊,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師父,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生什麼氣啊。吐血的又不是我。”周玉玉撥了撥火堆,並不看他。其實她並沒有生氣,當時只是擔心張成嶺被人擄走,說話就急了一些。
溫客行聽她這話,以為她是因周絮受傷生氣,一時心裡有些酸澀,還是開口解釋道,“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古往今來共一時,人生萬事無不有……”
“說人話。”周玉玉直接打斷溫客行的長篇大論。他這掉書袋的毛病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學來的。
“好好好~傳聞昔日魔匠容長青畢生打造了三件得意之作,一名大荒,一名龍背,一名白衣。昔日四季山莊末代莊主秦懷章,便是以白衣為佩劍弛聘江湖,四季山莊湮滅之後,此名劍遂不知所蹤。”溫客行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周絮腰間,那是周絮放佩劍的位置。
“阿絮,我同你說吧,我見你的佩劍與白衣劍很是相似,原想那幾個丐幫的臭叫花子武功稀鬆,不堪一擊,只想待你出手再確認一番,可沒曾想到,你寧願涉險都不肯拔劍,不會是不忍心宰了丐幫那幾個臭叫花子吧?”
周絮伸手指了指他剛才烤失敗了的魚,看著溫客行緩緩說道,“溫公子,咱們兩的關係,就像這魚一樣。知道為什麼嗎?不熟。”
他說話輕緩卻有力量,拒人於千里之外。“從相識到現在,我是誰,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誰,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我也沒有興趣。我見你多次伸出援手,敬你一尺,若你得寸進尺,想見白衣劍的話,那也不必費那麼多口舌。”
“阿絮~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暴躁?都是我的錯,不應該存心試探你,害你受了內傷。”溫客行對著周絮含笑說道。
周絮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笑意注視著溫客行,一副我就看著你編,你繼續編的樣子。
“我也是心疼得狠啊,你就原諒小可這一遭,我下次不會了。”
活了大半輩子,周絮也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厚臉皮的男人,還說心疼他?無語至極。
“別再下次了,阿行。”周玉玉聽溫客行繞了半天,終於說出道歉的話,看他一副沒人理他的可憐樣子,雖知道他是裝的,也還是拍拍他手臂,說道。
突然,樹林裡傳來琵琶聲,這音樂詭異無比,惑人心智。周玉玉溫客行周絮三人功力深厚,不受魔音影響,顧湘和張成嶺卻已經站起來要往林子裡走去。
溫客行忙上前穩住兩人身形,一手拉著一個,為他們運功,抵制魔音。
周玉玉拿起溫客行的白玉簫,注入內力,吹了起來,吱吱呀呀不成調子卻形成了一股比魔音更強的音波,殺了回去。
林子裡的彈琴者不敵,遁逃了去。
“魅曲秦松,四大刺客之一,來人居然能請的動這妖孽,倒是好大的手筆。”
“管他是誰,受此反噬,也夠他受的。”周玉玉擦了擦玉簫遞給溫客行。
“師父,我才發現,你武功這麼高,竟不擅音律!可惜~可惜,要不以後由徒兒來教你?”
“謝謝你哦,大可不必!”周玉玉毫不猶豫拒絕了溫客行,心想我要是能學會,早就學會了。
“周叔,我還是覺得好難受。”張成嶺吐了一陣,還是覺得丹田絞痛,難受得很。
“成嶺,你多大了?”周絮問道。
“十四歲。”
“武林世家子弟,五至七歲開蒙,就算你七歲開始練內功,也練了七年,怎麼練成這樣?”
張成嶺聽他這話,心裡一急,眼淚就要掉下來。
“不許哭!”周絮裝凶叱道。
“好了好了,小朋友誰不貪玩。我小時候爹娘教我用功,我也是整天偷奸耍滑的。”溫客行見他們如此,在一旁當起和事佬。
周玉玉也走到張成嶺旁邊,輕撫他的背。
“我為什麼從來不貪玩?”周絮道。
“傻小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嫌貨才是買貨人,你周叔罵你之前不用功,就是想點撥你的意思。你還不聰明點?”溫客行沖張成嶺瘋狂暗示。
張成嶺接到暗示,起身跪在地上就給周絮磕了三個頭。“周叔……師父!請你收我為徒!我以後一定好好努力!絕對不辜負師父救我教我的恩德。”
“你起來!你是鏡湖派遺孤,肩負著門派傳承的重任,怎能由我教你?”
“我還沒入門……我家大哥武功高強,二哥讀書厲害。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只負責留在爹娘身邊盡孝,所以從未好好習武,鏡湖派的武功我沒學會什麼。”張成嶺說起這些,也是慚愧不已。
“即便如此,你也應該投師五湖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