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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成嶺知道了!”
張成嶺簡直是倒退著走進了岳陽派的大門。
溫客行看著張成嶺的背影,緩緩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五湖盟里沒一個好東西,成嶺執意要回去,我總是懸著個心。誘成嶺出來的字條上寫著一個絮字,他們怎麼會知道你和成嶺的關係?又何以知道‘周絮’這個名字?”
周子舒戲謔地看著溫客行,“無論是和天窗還是和毒蠍交手的時候,我都從未透露過這個名字。”
周玉玉捅了捅溫客行胳膊,“你忘了你在三白山莊介紹過我們了嗎?”
溫客行也想起來了,登時有些愣住。
周子舒灑脫一笑,“罷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雇四大刺客之人只是想得到琉璃甲,既然成嶺把琉璃甲交出去了,他不過是個孤兒,等到英雄大會結束之後,我便會帶他遠走高飛。”
“走了!”周子舒向前方街道走去,揮手招呼溫客行和周玉玉。
“幹什麼去啊?”溫客行拉著周玉玉跟上周子舒的腳步。
“喝酒、曬太陽,幹什麼不行!”周子舒回頭一笑。
岳陽城的街道依舊繁華,人來人往。今天他們也不去那酒樓,就在街邊的小攤,叫了三碗餛飩。正好可以曬著太陽吃。
溫客行回想昨晚周子舒說的話,忍不住問道,“阿絮,你為什麼敢賭我就是你認識的人?你認識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好人還是壞人?”
周子舒快被溫客行給繞暈了,“別廢話了,繞口令嗎?”
“快說,我都好奇死了,我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兒啊?”
“傻樣!”周子舒笑答。“我在人心鬼蜮里殺了個七進七出,要是連好人和壞人都分不清楚,那豈不是白活了。”
“所以你覺得,我是個好人?”
“壞人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好人做了壞事,難道就永世不得超生?沒這個道理。”周子舒看著溫客行,認真說道。
溫客行開心地笑了,“我原來是個好人啊!哈哈哈!不對,你錯了,我豈止是個好人?我乃溫大善人!”
“師父!阿絮!我好開心啊!”溫客行仰頭去感受溫暖的陽光,他覺得此刻真是美好,他能叫著這二人的名字,能與他們在一起。
“傻孩子。”周玉玉忍不住拍了拍溫客行的頭。
飯後,溫客行看時候還早,便說道,“想必成嶺現在也一切安好,我們也不用瞎操心了,武林大會之前啊,我們得找點別的樂子。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吧。”
周子舒突然問道,“老溫,阿玉,你們吃過虧嗎?”
“沒吃過,我師門只有我一人,師父又待我極好。”周玉玉在現代長大,哪吃過什麼虧啊。
溫客行不知道周子舒為什麼突然問這,“你問這幹嘛?”
“周某不才,吃虧之事時常有之。但是吃過一次虧,下一次絕對要找回來。在同一個地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吃虧,還是頭一次。”
“毒蠍?”溫客行秒懂,“是啊,他那老巢著實隱秘,不過你是怎麼先我們找到的?”
“那不是老巢,只是一處分舵。當年天窗勢力拓展至江南時和毒蠍交過幾次手。先是義莊,再是昨夜,這個場子若是不找回來......”周子舒沉沉一笑,看向對面的兩人,“老溫,阿玉,咱們去毒蠍分舵大鬧一場如何?”
“好啊!”周玉玉立即贊同。昨天打傷阿絮的人還沒打回去呢,今天去報仇正好。
溫客行燦爛一笑,“阿絮,你沒有發現我渾身上下全然寫著六個大字嗎?”
“什麼字?”周玉玉轉頭認真去看他今天穿的青色衣裳,打趣道,“玉樹臨風賊帥?”
“哈哈哈哈!師父你別逗我!是唯恐天下不亂!”溫客行說著就站起身,“走走走,天底下還有什麼能比找樂子更好玩的?”
可三人到毒蠍分舵時,卻看到昨日那頗為氣派的分舵此刻已是一片廢墟。
“毀了?”溫客行有些難以置信。
“毀了。”周子舒心中也疑惑,“是五湖盟下的手,還是鬼谷啊?”
溫客行卻不贊同,“你別給他們臉上貼金了。咱們離開此地也就幾個時辰,五湖盟或者鬼谷哪有能力將毒蠍一整個分舵瞬間毀掉。看樣子,有人很怕毒蠍的老底被揭穿嘛!定是毒蠍知道自己的據點暴露,連夜毀屍滅跡了。”
毒蠍的據點被毀,樂子也沒了,溫客行提議去找個酒樓喝酒。周玉玉想著許久不見阿湘了,打算去給她買點衣服首飾,便讓他們兩先去,她稍後去找他們。
等周玉玉拎著大包小包去到酒樓的時候,溫客行和周子舒已經喝上了。
她剛坐下,就聽到顧湘的聲音傳來,“主人!玉姐姐!”
周玉玉招呼顧湘坐她旁邊,“聽阿行說,昨夜那毒蠍女打了你一掌,傷勢如何?”
顧湘大大咧咧地擺手,“沒什麼大礙了。小成嶺那小子算是有心,把高崇送他的補品都給我了,阿湘沒事,只要歇歇就好了!”
顧湘說完歪頭甜甜一笑。
“我算是沒想到,毒蠍竟然敢趁這時溜進岳陽派抓人,此事定有蹊蹺,有人監守自盜也說不定。好在成嶺將他身上的琉璃甲取出之後,危機已解。”溫客行喝了一口酒,緩緩說道,“阿湘,我看你也別冒險留在岳陽派了,找個由頭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