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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派的弟子憤怒地看著高崇,“高崇,果然是你!”
“你這個混蛋!”
無常鬼停頓一會又繼續說,“說好的集齊琉璃甲之後就平分武庫藏寶,你到手了三塊琉璃甲就立馬翻臉不認人,剿滅鬼谷?哈哈哈哈哈!”
高崇也怒了,奈何這人只會躲在暗處,不敢現身,真是氣煞他也,“你是何人?血口噴人,妄言止於智者,多說無益!”
“你真當我鬼谷會任你翻手雲覆手雨嗎?哈哈哈哈!”
無常鬼說完這句就深藏功與名,留給在場的各派人士無限想法。這鍋是穩穩地甩給高崇了。
這在此時,一個身穿裡衣,形容憔悴的人如同行屍走肉一樣走到了會場。高崇看到這人都有些震驚,“寬兒!”
鄧寬自從回了岳陽派一直躺在床上昏迷,為何今日會突然出現在武林大會上?
只聽到鄧寬對著高崇說,“夠了!師父!”
“寬兒……”
“諸位,我乃岳陽派首徒鄧寬。我沒有死,只是被高崇一直軟禁。是他,指使我入鏡湖劍派裡應外合,接應長舌鬼潛入,滅了張家滿門!”
“寬兒,你在說什麼呢!”
“高崇,你背棄五湖聯盟,是為不忠,殺害兄弟手足,是為不悌,殘害鏡湖劍派遺孤,是為不仁,勾結鬼谷禍亂江湖,是為不義!我鄧某助紂為虐,無顏苟活,今日以死殉道,與你同歸於盡!”說完他就拿出一把匕首,自盡在場上。
高崇見自己的得力大弟子如此,悲痛欲絕,愣愣了半響,才對著鄧寬痴痴地問,“寬兒,你是受誰蠱惑?要置高某於死地!”
高崇勉強打起精神,大聲喊道,“高某一生盡心竭力!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江湖兄弟!如今,陷入重重陰謀,無從辯解。高某無愧於心!信也好,不信也罷,多說無益!”
“沒錯!我大哥無愧於心!”沈慎說著就拔出腰間佩劍,“你們若不信,咱們用刀劍說話!”
“來呀!高某大好頭顱在此,儘管來取!”
沈慎對高崇是深信不疑的,他說道,“今日,我與大哥同生共死!我就不信,你們這些烏合之眾能把五湖盟給平了!”
岳陽派弟子也齊聲喊道,“與盟主同生共死!”
“好啊,就憑刀劍說話!”黃鶴舉起手中的手杖,煽風點火,“想用武力壓人?哈哈哈哈哈哈!沒聽說過邪不壓正嗎?我們這千百英雄在場,還怕你五湖盟嗎?”
在黃鶴的挑撥之下,原先還不敢上的各派人士,都亮出自己的兵器,一起殺向高崇。
連張成嶺都被鄧寬之前的話鼓動,手顫抖著想要握住前方的劍,卻被斜出的一隻手拉住他,他回頭一看,驚喜道,“師父!”
周子舒說,“跟我走。”
這時卻被趙敬回頭發現了,趙敬急忙喊道,“放開他!”
張成嶺見師父跟趙敬打在一起,他也幫不上忙就轉頭看向下方打在一起的武林人士。岳陽派的弟子已經跟各派人士戰成一團,一時之間雙方都死傷無數。
這都是為什麼啊?真的是為了報仇嗎?張成嶺自己都不信。
周子舒將趙敬打翻在地,卻被一群拿著手杖的丐幫弟子給圍住。
黃鶴看著周子舒,說道,“你是何人?若非高崇一派,我助你救出張小公子!”
“我是你老子!”周子舒噁心透了這虛偽的黃鶴。
“怎麼樣?你師父帥吧?”
一陣清朗的聲音在張成嶺耳邊響起,張成嶺轉頭一看,“溫叔!”
溫客行手摸著自己下巴,顧自看向遊刃有餘的周子舒,巔峰時期的周子舒真的很強,“不過嘛,還是沒有我帥。”
“……”溫叔你開心就好。
周子舒兩三下就解決了丐幫弟子,黃鶴見狀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逃了。
這時高台下與各派弟子打鬥在一起的高崇也漸漸感覺吃力,身上也被劃出了好幾處傷口,這時候他還分神看向張成嶺那邊。
張成嶺擔心喊道,“高伯伯!”
高崇對著周溫二人拜託,“帶成嶺走!”
戰鬥到最後,高崇終究是力竭,他看著代表自己一生事業的五湖碑被人打倒,他知道,今日是難逃一死了。
這時候,趙敬卻出來勸高崇交出琉璃甲,眾人也停下了打鬥,大喊,“交出琉璃甲!”
高崇對著沈慎託付,讓他照顧好自己的女兒高小憐,讓她過上普通人的日子。在沈慎悲傷大哭的時候,高崇突然劈暈了沈慎。他看向四周,這些虛偽又熟悉的武林人士,“你們這些雜碎,使出千般卑劣手段,就是想讓高某交出琉璃甲!是吧!”
高崇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只見裡面躺著三塊琉璃甲,“我高崇被奸人所害,百口莫辯!今日高崇與五湖盟斷絕關係,以此明志!這琉璃甲危害江湖,為絕後患,高某今日就毀了它!”說著,用力一捏,將琉璃甲捏得粉碎,抬手隨意地扔到地上。
“不!”在場的人驚訝地長大嘴巴。
連躲在暗處的溫客行和周子舒都驚訝不已。
高崇將在場武林人士的醜陋嘴臉看在眼裡,他跑向五湖碑,一頭撞死在碑上。在臨死之際,高崇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那個紅衣女子打翻了眾多弟子卻沒有傷一人性命。她說,‘我從殺過一個好人,你也要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