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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催了我就不說了。”時雪一邊悠閒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一邊吐槽暴雨,“又不是沒有去過雲館,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暴雨很無奈,之前她就發現,只要是打循環賽,時雪就肯定場場都踩著點出門,生怕去早了會吃虧似的。一場定勝負的比賽倒是比較上心,去得早一些。
這種常勝將軍才有的底氣和漫不經心,她還沒辦法適應。
“極光第一次登錄雲館,我可不想因為遲到輸了比賽,我想拿全勝。”暴雨亦步亦趨地跟著滿屋走的時雪,“我現在的戰績擺名太靠後了,不好看,想多拿點積分趕上你。”
時雪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沒完沒了的暴雨,重重地嘆氣:“行行行,走走走。”
終於能出門了,暴雨歡喜地拿上兩個人的包,先一步去到車裡,在車裡等了五分鐘,終於等來時雪。
車子飛向雲館時,暴雨的情緒已經興奮起來,對一會兒的比賽期待不已。
當車子接近雲館,那座氣勢磅礴的競技館靜靜地散發著獨屬她的魅力時,暴雨突然有點恍惚,腦海里浮現出時雪站在領獎台上的模樣。
掛著淡淡的笑意,怎麼看怎麼敷衍的笑意,配合地舉起獎盃,然後從領獎台下來時隨手就把獎盃交給自己的A,那個獎盃對她來說,似乎一點意義都沒有。
一年又一年,時雪一次又一次舉起戰神獎盃,但暴雨能想起來的,卻只是時雪那副漠不關心的態度。
她不禁回頭去看此刻正坐在她身邊,淡定地低頭玩消遣遊戲的時雪,忍不住猜測跟她一起站在戰神杯領獎台上時,時雪是不是也是一樣的態度。
大概是她的視線太扎人了,時雪抽空瞟她一眼:“怎麼了?”
“快到了。”暴雨收回視線,重新投向雲館,心裡隱隱有點憋屈。
“哦。”時雪隨意地應一聲,關掉遊戲,準備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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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在雲館的第一場比賽,不要說現場座無虛席,就是線上直播的觀看人數,都刷新了雲館直播的歷史。
當兩組HA登上舞台時,山呼海嘯的聲浪昭示著觀眾高昂的情緒。
這種激動不僅僅因為極光,還因為極光這場的對手。
暴雨和時雪從容地來到舞台中央,看著對面神情嚴肅的汪佳萌和耿小雅,微微有些意外。
時雪對耿小雅伸出手去:“又不是第一次對陣,這麼緊張幹什麼?”
耿小雅頂著一張嬰兒肥都還沒有退乾淨的臉,直視時雪,握住時雪的手微微用力,努力散發出自己的氣場,說:“是第一次。”
“嗯?”
汪佳萌因為認真而微微擰著眉,說:“這是我們在職業賽場上的第一次對陣。”
時雪和暴雨同時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麼說來……還真是。”
平常約戰約得太頻繁,時雪和暴雨對兩個小孩兒都很熟悉,不說她們還真不覺得是第一次對陣。
汪佳萌握著暴雨的手,眼裡滿是認真,帶著少年人獨有的衝勁,帶著一股憧憬,直直地看著暴雨。
暴雨被她這眼神看得一愣,對視片刻後,讀懂了那眼神里的意思,她微微揚起嘴角,鬆開汪佳萌的手後又和耿小雅握了手。
進艙前,時雪和暴雨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心照不暄地揚起一絲笑意。
每年雲館賽,不管對上誰,時雪都會演一下,這畢竟是雲館,總要給人留點面子,在競技場上這種禮儀性的演技能讓場面不那麼難看。
但是,面對兩個對未來充滿憧憬,對巔峰充滿憧憬,對賽場有著信仰的年輕人,她也不會吝嗇把世界的廣大展現給她們。
兩組HA進艙時,萬人的觀眾席發出興奮的歡呼聲,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兩代人的較量,甚至可能是時代在交接的瞬間。
場內燈光熄滅,整個場館被全息布景籠罩,給人身臨其境的視覺享受。
伴著遊戲系統播報聲,極光和耀斑出現在賽場之內。
場館內的呼聲一下子高了好幾個度,呼喊極光的聲音簡直撕心裂肺。但已經進入遊戲的時雪和暴雨是聽不見的。
比賽開始,極光從一開始就開足了馬力,直接切耀斑的攻擊死角,身影閃現的瞬間雷射炮已打出去,看這勢頭,大有想要秒殺耀斑的意思。
耿小雅深知自己的速度還比不上時雪,在比賽開始的時候她就沒有急著去追極光,將念力退至剛剛夠驅動機甲的程度,然後在捕捉到極光的瞬間移動機甲避開攻擊點後迅速切到防禦系統,同時,汪佳萌打出攻擊。
極光的雷射炮偏離了攻擊點的中心,又被防禦屏擋了一遭,沒能拿下擊殺。
汪佳萌的攻擊稍稍慢了一點點,沒有對極光造成有效攻擊。
原本是想靠著這一擊打極光一個措手不及的,但極光重連後的提速超出了耿小雅的預估,她提速的時候已經追不上極光了。
極光從視界內消失的時候,耿小雅後背沁出一層汗來,腦海里浮現的是極光出現在背後的毛骨悚然。她判斷迅速,立刻放棄一開始的戰術,借著附近的障礙物來藏身。
時雪看到耀斑果斷躲入岩壁後頭,不禁勾了勾嘴角,判斷力和反應都非常好。她拉開一些距離,將瞄準框對準耀斑藏身的岩石後輕屋暴雨的手,下一秒,極光的炮火便擊碎了岩石。